時才驚覺謝長青可能是傷著了。
抬起手來,謝長青說道:“被王蟲子咬了。”
王蟲子,衛朝的常見昆蟲之一,有毒會咬人,咬過之後一定要劃開患處把毒液吸出來,然後再敷藥。阿容心說:“這王蟲子可夠會挑地方的,這倒好患難與共了,我傷在右手,你傷在左手。
“這下可好,以後不怕找不著你,就算你面目模糊,憑著十字傷疤我也能找出你來。”阿容一邊進帳裡一邊這麼說道,她當然不會想到自己也有一語成讖的時候。
當然,這時誰也不會知道,所以謝長青也只是笑著回話說:“那我不能用祛疤痕的藥了,要不然聲聲認不到人了。”自從這天發生了武增亮的這件事後,藥帳就加強了守衛,而戰事也更加吃緊起來。
眼見著弦月成滿圓,又見弦月,時間知不覺得地就過去了。這日裡,將軍們又齊集在了主帳裡:“我建議分而合圍,四國連兵說是有二十萬大軍,其實至多不過十萬,而我們總共可呼叫的有八萬人,再加上育西、東郡、原搪的八萬兵馬,完全可以分而合圍。要是按眼前的事態再持續打下去,恐怕明年咱們也打不完這仗。”
一番商議之後,楊元帥和眾將軍們定下了章程來:“那就這麼辦,各位回去佈署,這幾天趁夜分批走,金暉大營撒帳不撤哨,務必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到四國連兵的右翼去,到時候和左翼的八萬人同時夾攻,大營裡我會另做佈置。”
“是,這樣一來必需要有藥師隨行,方翼林深地溼多沼澤,蛇蟲鼠蟻可比四國連兵還讓人操心。”
“這事回頭讓長青安排,你們去唯備。”
這一安排,主營要留人,方翼批批行軍出去都離不了人。
末了沒辦法,謝長青隨著最後一批行軍去右翼。好在那武增亮也隨著前幾批走了,要不然謝長青還真不能放心。
自打謝長青走後,營裡就冷清了下來,當然這只是阿容的感覺而已:“魏藥令,這幾天不開戰,怎麼病患好像反而多了?”
“閒下來那些輕傷的傷兵才能來問診,輕傷不下戰場,要是流點血就退下來,那戰場上可就沒人了。”魏藥令依舊和阿容一塊處理病患,只是自打武增亮的事情發生後,魏藥令就比從前更謹慎千百倍。
“容藥令,容藥令……楊元帥請您過去。”正在阿容和魏藥今說著話的時候,外頭有士兵過來喊。一聽士兵喊,阿容就熟練地抄起藥箱,然後跟著士兵走:“楊元帥這今天了些了沒有,昨天的藥有效嗎?”
“楊元帥今天舞了三趟重光劍法,看來比前幾天好多了,今天還叫嚷著要找幾位將軍們比武,惹得將軍們見了他都繞道兒。”
“那看來是有效了,不過重光劍法太急,楊元帥到底年歲長了,加上這舊疾在身,重光劍法還是別練了為好。”阿容說著就跟著士兵走進了楊元帥的大帳裡,一聽大帳左側有刀兵之聲,往外頭一看,楊元帥還在那兒練重光劍法。
士兵一看消失,因為這位也見識到了“很兇”的容藥令是怎麼個兇法,到時候阿容把楊元帥當小孩兒一樣說教,他是勸呢,還是看著呢?所以啊,當然還是趕緊走為妙!
而又練了一趟重光劍法的楊元帥側身一看,不由得退了兩步把劍藏到了身後,可是老長一把劍,怎麼藏都還會露出點兒什麼來。
“楊元帥……”
“我知道,我不該見點好就練重光劍法。這太急了不適合我。我以後不練了,我聽容藥令的。”瞧楊元帥答應得多順溜,可見沒少同見識過阿容的“兇狠彪悍”。
見楊元帥這樣,阿容又不由得笑,她知道劍對於一個軍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從前是不明白,所以起初才會在京城收周毅山的劍,而現在她軍營待了這麼久,自然就明白了。
不過阿容還是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