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因為憤怒面部變得猙獰的皇上,年羹堯絲毫不感到生氣。
他仰天長笑。
“皇上,當初世蘭入王府中時,您答應過微臣,一定給予她三千寵愛於一身。您沒有做到!”
“世蘭長在微臣膝下,微臣將她視為半個女兒,所以她性子有些嬌縱,但也最直率坦蕩。她愛你、敬你,視你為全部。可皇上你呢,你敢和微臣說,你也如她這般?”
“住嘴!”皇上緊緊地摟著華妃,胸口劇烈起伏,“所以,這就是你殺朕的理由?”
年羹堯哈哈一笑,笑中帶淚。
“是,皇上失約我在先,又失約世蘭在後,皇上該殺!”
“好一個該殺!”
皇上胸口劇烈起伏,面色鐵青,眼神如冰冷的刀刃。
“蘇培盛,把年羹堯押入大牢,沒朕的允許,誰也不許探視!”他給蘇培盛下了口諭。
“是!”蘇培盛一臉凝重,看著年羹堯,“帶走!”
幾個護衛押送著年羹堯離開了御花園。
將華妃輕輕地放在床上,皇上握著她冰冷的手。
“溫太醫快來了,你忍一忍。”
華妃剛出月子,胸口中了一刀,整張小臉,變得煞白。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反握住皇上的手,流著淚說,
“年家對不住皇上,臣妾所求不多,但求給哥哥一個全屍。”
皇上本來已經做好了華妃給年羹堯求饒的準備,沒想到,她只是求自己給年羹堯一個全屍。
眼中的淚,再也沒控制住,滾落到了華妃的手上。
“朕都答應你,都答應你,你先別說話了。”
皇上看著華妃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一顆心揪得越來越緊。
他轉頭,朝著身後的宮女、太監,沉聲怒吼。
“溫太醫怎麼還沒來!”
周寧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皇上,皇后一大早就叫了溫太醫過去診脈。溫太醫這會兒還在景仁宮。”
皇上的嘴角狠狠一抽。
“來人,傳朕的口諭,立即讓溫太醫來翊坤宮。一刻鐘內,朕看不到溫太醫,唯景仁宮質問!”
“是,皇上!”
一個護衛領命而去。
景仁宮內,皇后慢悠悠地讓溫實初細數自己的病症。
“皇后乃氣血虛弱引起的頭痛、應補氣補血,平日裡可適當行走、活動四肢,再輔以滋補氣血的食藥,並且調節情志、多注意勞逸結合,便可緩解痛症。”
溫實初躬身對著皇后娓娓道來。
皇后滿意地點頭頷首微笑。
今早她就收到了年羹堯刺殺皇上的訊息。
皇后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本來,她還擔心這年羹堯回到了京城,皇上會重新重用他。
年羹堯這一刀下去,他縱然是戰神白起,皇上定然不會再重用他。
至於華妃,有這樣一個行刺皇上的哥哥,她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包括她剛剛生下的皇子,也絕對會被皇上厭棄。
她,烏拉那拉宜修,永遠立於後宮不敗之地!
“以前,本宮還納悶,為何華妃總是找溫太醫您看病。現在本宮才知道,原來溫太醫的醫術如此精湛。以後,你也常來景仁宮吧。”
溫實初面露難色。
皇后不悅。
“你不願意?”
溫實初忙雙膝跪在地上,叩首在地。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奉皇上之命,專門給華妃娘娘、莞嬪請平安脈。這兩位小主若是有急症,微臣得第一時間到場。”
皇后面色稍緩,“這無妨,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