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齊月賓,將門之女。
在我未出閣時,我並未遵循漢家女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定,而是跟著家裡的父兄經常騎馬練習弓箭。
你若問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該是如何模樣。
我會告訴你,應該像漢初時,封狼居胥的霍去病。
所以,當父兄告訴我,我被選為四皇子的側妃時,我第一反應是震驚,其次是失落。
王府那是一個什麼地方,我心知肚明。
或許貪戀榮華富貴的人,會豔羨我,和皇親國戚攀上了親戚。
但是,於我而言,哀傷大於喜悅。
我從小衣食無憂,我相信憑我的家世,能夠嫁給一位相當的少年將軍,應該綽綽有餘。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嫁給了四皇子胤禛。
對於四皇子胤禛,我沒有什麼印象。
不是我不認識,而是他在眾多皇子中,存在感最低。
他的恩寵,不如太子;名氣不如八皇子;就連外形上,也不如他的親弟弟高大英俊。
四皇子胤禛,身材高瘦,面色白皙,眼睛細長,一張還算秀氣的臉,總是冷冷的,讓人難以靠近。
新婚那一天,我作為側妃,被從小門抬了進去。
洞房花燭夜,他挑起了我的紅蓋頭,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之色。
“肚子可餓了?”
被他這麼一問,我發現自己的肚子,果然餓了。
他見我的樣子,微微勾唇,叫來宮女端來吃食和酒。
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半個時辰。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也或許是那一刻的四皇子實在很溫柔,我們就這麼不知不覺躺在了床上。
之後的一切,順理成章。
雖然有過肌膚之親的溫存,但是我並不覺得,自己會是這個淡漠男人的獨寵。
果不其然,不久後,四皇子又迎娶了年羹堯的妹妹年世蘭。
雖然年世蘭也是側妃,但是婚禮的隆重程度,卻比迎娶我的時候大了許多。
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可就算是心裡苦澀,我還得強顏歡笑。
因為,我太清楚王府裡深宅大院的生存法則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和對我、對正福晉烏拉那拉.宜修相敬如賓的態度不同,我明顯的感受到了,四皇子胤禛對華妃的寵愛,是那麼的明目張膽。
四皇子不像是沉溺男女之事的人,但是每次處理公務回來,即使再累都要去年世蘭那裡待很久。
隔著老遠,我都能夠聽到,他們打鬧的嬉笑聲。
我很少見到四皇子笑。
可是,卻在年世蘭來到了王府之後,經常看見這個男人笑。
王府裡的女人都說,年世蘭是一個狐狸精。
我不予置評。
嫁夫隨夫,四皇子無論迎娶多少個女人,都是他作為皇子的權利。
而我作為一個妾,只有聽從的份兒。
我不討厭年世蘭,因為我知道,她不會是四皇子的最後一個女人。
相反,我反而同情年世蘭。
像我這樣不曾受到過盛寵的人來說,其實,四皇子娶多少個女人,沒有多大區別。
可是,年世蘭不一樣了。
她曾經被四皇子捧在手心上過。
倘若有一天,她失寵了,或者說,四皇子移情別戀了,那麼對於年世蘭來說,將會是巨大的落差。
雖然有這樣的預判,但是,年世蘭得到的寵愛,比我想得要長久。
因為,年世蘭懷孕了。
我很羨慕她,馬上就可以母憑子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