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一。
“果然是外來的雜草好生長,長青你看這邊,再這樣下去,只怕這些原本長在連雲山上土生土長了若干年的雜草都會被它蠶食掉。雜草尚且是這樣,那總有一天藥材、草木、果蔬都會這樣,蛇蟲鼠蟻如果沒有一樣兒能剋制住它,那我們就只能動手了。”阿容這會兒腦子裡想起的是水葫蘆,最開始引進種植是因為它能清除溝渠裡的汙物,防止堵塞結果水葫蘆生命力太強,最後反而成了堵塞溝渠的罪魁禍首。
她說完了這番話後,就只見謝長青蹲下拔了一根草葉子放到鼻底下聞了聞,然後又試了試它的韌性,忽然笑道:“當年胡草傳過來時,說這在原產的地方是多用來做席子和簾子,防蟲蟻不惹蚊蠅。”
想想也是,在草木界它是殺手,可真織成了本身不招惹這些東西,自然受歡迎:“不過蟲蟻都不近,人常接觸它別有什麼害處。”
“它散發出來的氣味兒暴曬幾天後就會消失,只要不食用就不會有害處,如果擔心有害處,蒸煮幾遍就沒了。”謝長青說完就站了起來然後又看著阿容說:“跟藥農們好好說說,這個拿去織了,然後交到總房那兒去換銀錢,織好了再拿去蒸煮暴曬。”
於是阿容琢磨出一件事兒來了不論什麼時候老闆都是個奸商式的職業:“嗯,這事兒我去說,這事兒要引以為戒,以後不能隨意在外邊試種外來的草木,原生草木且沒研究明白,先別看人家的東西。”
終於鬧明白了原因,阿容也總算是鬆了口氣放下了塊大石頭而謝長青也得了清閒,兩人踱著步子往回走,也不騎馬也不坐車,一路在山風裡慢慢行來。
半道兒上遇了姚承鄴,正火急火燎地趕過來:“長青,聲聲……總算找著你們倆兒了,快看看我這脈象,我怎麼模著這麼奇怪。聲聲,你可得對我負責,自打你換了方子後,我就覺得這藥不對,越吃感覺越怪。
這番話把阿容嚇了一大跳,仔細一回想又確定自己沒用錯藥,連忙拽了姚承鄴的手腕切在了脈上。
細細檢視之後才長出了一口氣,瞪了眼一路嚷來的姚承鄴說,“你這感覺是對的,這藥也是對的,積年舊疾好起來自然是有感覺的。有沒有覺得這幾天呼吸更綿長,睡得更踏實?”
只見姚承鄴想了想後點了頭,說道:“你不說我還沒這感覺,你一說我倒真覺出來了,這幾天一覺睡下去都不帶起夜的。”
敢情從前老起夜,阿容不由得這麼臆測:“會慢慢好的,最近的效果會明顯一點,越到後來效果會越不明顯,到時候還會給你換方子,易三張方子你這毒就差不多能全好了。”
這邊是姚承鄴的病好得差不離了,那頭兒阿容就鼓搗著把鍾藥師和黃藥師的事兒辦一辦,這倆簡直就是倆悶聲不吭氣兒的,指望他們倆自己把事兒圓了,估摸著怎麼也沒戲。
不過這事不能跟黃藥師和鍾藥師商量,得跟藥王商量,藥王是長輩,長輩做了主小輩兒就只有聽的分,別說兩人原本就有點兒意願,沒意願也給你湊成對兒。
藥王一聽也覺得這事兒早該辦了:“唉,可是我當年又應過他不逼他,阿容啊,這事兒你這做徒弟的還是得多費心了,你師父下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了。”
末了藥王這也不成,阿容只能自己想辦法……就在她糾結著想法子的時候,雲木珠忽然來了,阿容見了雲木珠倒是沒什麼,只是雲木珠自己不自在。阿容想想不大能理解,好好的從前多爽利的一姑娘,怎麼現在反倒糾結起來了,不就是被藥迷了麼。
“黃花朵兒……”雲木珠看著阿容這副“你咋成這樣怕了”的表情,總想搖頭說幾句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總是會咽回去。
“雲木珠,不要想太多了,好好在連雲山待下去,你說你現在除了待在這還能去哪兒。你自棄了離國的身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