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風景,有時會引來路人的注視。
但是士兵們卻從不多看一眼,總是很恭敬地對待,尤其是對待女藥令,總是分外的小心翼翼。
這天黃三駕馬車也熟練多了,只是黃三喜歡戴雙線紗手套來駕馬,這讓其他駕車的車伕們都眾口一辭地說:“瞧瞧,謝小郡王家,就連個車伕都透著講究。”
他們可不知道,就連謝長青世覺得這車伕實在過於講究,他自己駕馬車也從不戴線紗手套。線紗手套是可以把僵繩拉得更穩,但更多的作用其實是保護手掌不起繭子:“黃三,我有時候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這話惹來黃三聲音帶著幾分尖銳地問道:“誰啊,公子說的是誰?”
“像聲聲,做點什麼小事都好瞎講究,她煮粥非得用乾淨的藥甕來煮,而且第一回的粥不喝,又不肯倒掉,每回都熬成糨糊。做肉鬆的時候,只選脊背上那一小塊兒的肉,肉鬆裡的調料配得比藥還細緻……”謝長青頭頭是道的回想了好多,卻沒看見黃三的嘴咧得越來越大,直到了後笑出聲來他才回過神來,然後才發現他把阿容平時那些個小習慣都數了一遍。
只見黃三笑著說:“公子,您可真細心。”
“一起處得久了,總會發現這些,對一個人有心當然就要用心。”謝長青說完發現,這黃三的嘴咧得更開了。
“平郡王,伙房讓過來問您,今天中午用些什麼。”隨侍照顧謝長青起居計程車兵姓許,是名伍長,帶著他的十幾個兵負責這事兒。
一聽說吃飯,謝長青就開始皺眉,他挑食,而且不一般的挑食,就是宮裡的御膳他也能食不下咽。當年大公主府就為了給他挑個廚子專門舉行了一場大比試,最後才選中了兩個,所以每到出門,最具挑戰的就是吃。
在別的上面,謝長青無疑是個非常隨和的人,什麼都好商量,獨獨是吃沒得商量。不好吃不愛吃他也不多說,只是吃兩口就放下,然後就讓許伍長撤飯菜。
能被派來照顧謝長青的起居安排,許伍長當然是個腦子靈活的人,於是他就跟著謝長青一塊兒糾結上一頓三餐了。
“就做些時令鮮蔬吧。”謝長青除了纖結菜,還得糾結飯,他的飯和元帥、將軍們的飯都一樣是另起鍋做的,可他吃著總不對味兒。
一聽說到了吃飯的點,黃三就和車伕們蹲一塊兒吃大鍋飯菜去了,黃三是個吃什麼都香的,有時候向長青看著都羨慕。吃什麼什麼好吃,那也是個好本事了。
這天謝長青的飯菜用了些時間才做好,黃三回來時,謝長青正對著飯菜在那兒皺眉。黃三看了幾眼,然後問道:“公子,您怎麼不吃。不好吃嗎?”
“只是和家裡的味道略有不同,有些不慣罷了。”謝長青拿起碗筷胡亂吃了幾口。然後就讓許伍長把飯菜撤了,旁邊兩名侍衛也直搖頭,他們的公子啊,委實是太挑剔了。
打這頓以後,謝長青忽然又發現飯菜能吃了,味道和家裡的還是有些區別,不過至少不會吃不下了。於是謝長青起了疑,這日做飯前這會兒特意去小夥房裡看了一眼,竟看到了黃三在那和跟伙頭兵說:“不對,唉呀……少放點,放多了反而奪了味,就不好吃了。公子嘴那麼刁鑽,多一點都嘗得出來。”
這下謝長青聽出來了,然後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朝身邊隨行的侍衛說:“去把黃三叫出來。”
侍衛有些不明所以,把黃三叫出來後,黃三就被謝長青拽回了馬車上。黃三還特不明白地看著謝長青,問道:“公子,你找我做什麼,別拉別拽呀,這麼多人看著可不好的。”
“知道不好你還來,聲聲,你這姑娘太不讓人省心了。趕緊換了衣裳,我讓人送你回去,這麼大的事你商量也不商量一句就跟著來,也不擔心出事。”謝長青伸手揉了揉黃三……嗯,阿容的臉,臉上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