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張青厲聲喊到。
“誰?”皇帝一把扯掉了遮眼的絲巾,露出一張略帶稚氣的臉,鼻高唇紅桃花眼。
可惜了一張美人臉,張青不由得想到。
“是御史大夫啊,找朕可有何事?”皇帝心不在焉地理了理身上因打鬧起皺的衣袍。
張青掃了一眼四周,示意宮女退下後,才將懷中的奏摺拿了出來。
“皇上,這個是司天監呈上來的奏摺。”
“呵~可給相國過目了?”皇帝耐人尋味的呵了一聲,並未接摺子反而問道。
“過目了,相國讓臣給陛下送來。”
聞言,皇帝暗中嗤笑,面上卻不動聲色,“相國既然看過了就代表朕看過了,朕就不必再看了。”
“皇上還是看一下吧,這事還關係到西南方向那邊。”張青不等皇帝同意,直接就將奏摺開啟遞到了他面前,相國說要給皇帝送來他任務沒完成哪敢無功而退。
“西南那邊?你是說穆家?”皇帝被迫瞟了一眼奏摺。
穆家作為自己的母族,皇帝陳治對其有兩種不同的情感。一方面他狠穆家叛國導致陳國如今君不君臣不臣的局面,也害怕他們有一天強大起來後最終取締自己;另一方面又寄希望於穆家,希望有一天穆家能看在他母后的面子上,助他剷掉李氏。
“皇上,西南蜀地被穆氏佔領,如今又有如此星象,怕是對陳國不利啊。”
“御史大夫的意思,是要朕御駕親征去討伐他們麼?”陳治含笑問他,我敢去你們敢給兵我嗎!?
不,不,不,張青面色鐵青的四處張望了一下,這皇帝是要給他挖坑麼,他明明沒這意思啊。希望這句話沒被人聽了去,除非他不想活了才有這個意思。
“皇上,相國必是想讓陛下加緊學習治理國家大事,瞭解天下局勢,才能擔起自己的責任,而不是成天耽於後宮之事啊……”張青吧啦吧啦的一套相國如何苦心積慮,相國如何為國為民的大虛話信口捏來。
只聽得陳治雙耳嗡嗡作響,似千萬只蒼蠅同時振翅。
相國相國……這些大臣馬屁拍的一流,怕是隻知道陳國有相國,早就忘了這陳國姓陳了吧。
“夠了!”陳治爆喝一聲。
張青頓時閉嘴,臉色不好,這皇帝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真龍天子呢?!
要不是他,早就化為一堆枯骨了。
“皇帝火氣這麼大,還是先回御書房降降火吧,臣告退!”說完將手中的摺子往陳治身上一塞,雙手對著皇帝隨意一拱,急急離去。
陳治臉色跌青,為自己作為一個傀儡皇帝而悲哀,陳國建國三百餘年,怕是沒有哪個皇帝做得像他這麼窩囊吧。
“來人吶,給朕拿酒來!今天我要喝個不醉不休!”
一瓶又一瓶的空酒壺被扔在了地上,陳治臉色通紅,腹中難受,神志又飄飄。
這一刻他才感覺到丁點兒的快樂,眼前再也沒了專制的國相,溜鬚的大臣,冷漠的母后……他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不用擔心性命不保。
“來,來人,我還要酒,再給我拿來,給我拿,拿來……”陳治舌頭打著卷,胡亂嚷嚷著,手裡拿著最後一瓶空酒壺,踉蹌著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砰——”陳治一個不穩,栽倒在地,額間傳來一陣疼痛,人也稍微清醒了。
一直看著這邊不敢靠近的幾位宮女頓時發出一片驚呼。
“皇上!”有一個稍微大膽點的宮女飛奔過去要將陳治扶起。
“走開!”陳治一揮手將人給推開了,“你們這些人都是來監視我的吧!呵呵呵……”
宮女並不放棄,繼續要去摻扶,這次還未等陳治有所動作,宮女已經先發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