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豐易一個人。”謝子舒重新將兜帽戴上,“這馬車不大,可載不下那麼多人。”
陸豐易此時也掀起簾子朝幾人揮著手,招呼他們趕快進去。
看著陸豐易明顯瘦削下來的臉龐,蘇炳和沈知秋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大家上了車的分割線——
“你坐到我衣服了!”
“你還扯到我頭髮了呢!”
………
就不該讓他倆坐到一起…
蘇炳和陸豐易相互嫌棄了一會兒,便各自往一旁挪了些位置,險些被蘇炳一屁股擠到角落裡的沈知秋臉色頓時一黑。
“豐易哥哥,幾天不見,你怎麼瘦了許多?”花清逸半撐著下巴,清亮的目光從陸豐易的面龐輕輕掃過。
“哎?我真的瘦了嗎?”陸豐易聞言興奮地捂住臉,一張臉快要懟上花清逸的鼻子,“沒想到我在鏢局日日苦練都比不上在景安東躲西藏的幾天!”
“這麼說,這幾日裡你們一直在躲人?”蘇炳幸災樂禍地挑了挑眉,“你也有今天啊!”
陸豐易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我們為了躲開景安城的女子,還幾次遇見宮瑾的人。”謝子舒的聲音從車外傳來,“那小子不知道什麼毛病,就是不願讓我們進城。為了趕我們走,甚至親自出面嚇唬我們,真不明白他是哪根筋搭錯了!”
謝子舒的語氣充滿埋怨,車內的幾人安靜了幾秒,知曉內幕的幾人紛紛交換了下眼色。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誰能想到,名士榜排名僅次於小世子的宮瑾,居然因為一名女子放棄了試煉資格?
沈知秋掀開車簾望向四周從眼前掠過的車水馬龍,不知為何,她的眼前浮現出他們第一次見到宮瑾時的場景。
那溫潤男子揚起暖色衣袖,面上揚著一抹極淡的笑容。
“如果不是因為某個人,我或許也能像你們一樣,有機會到處走走。”
現在想來,那雙狹長的眸子中,原來滿是深情。
她又是為了什麼,冒著欺君的罪名來參加這場試煉呢?
從未有過的迷茫在沈知秋眼中慢慢散開,她轉過身看著車內的幾人,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
謝子舒小小年紀就成為香坊坊主,謝家香坊的名聲甚至一傳千里;陸豐易雖是家中末子,但依舊憑自己的本事被父親器重,在涼州的名望更是無需多說。
他們二人,一定也經歷了無數艱辛才能走到今日…
沈知秋又看向花清逸,那雙澄澈的眸子也剛好對上她的視線,嫵媚的眼型修飾著微微上揚的眼角,竟是沒有一絲違和。
沈知秋心中一個咯噔,十分僵硬地移開了視線。
花清逸這傢伙,人人都道他是繡花枕頭,只是靠著一張臉上的名士榜,但是…
根本不是那樣!
已經記不清有幾次了,花清逸每次都會在大家遇到棘手事件時不動聲色地站出來,還有那次在雍城的城主府………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沈知秋低頭沉思的小動作全被花清逸看在眼裡,一抹極易忽視的神色在他面上一閃而過。
蘇炳跟陸豐易鬥了一會兒嘴後終於歇下來,他瞅著沈知秋在那東望西望,心中有些莫名的不悅。
沈知秋一抬頭就發現蘇炳正在瞪著她,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面孔,淺色眸子投來的視線卻沒剛見面時那般銳利。
“幹,幹什麼?”
“你小子東張西望地在看誰?”蘇炳張口就是一擊絕殺,話音剛落,車內的人紛紛朝她投來視線。
沈知秋的嘴不知所措地張了半天,她望了望蘇炳,一副十分困惑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