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府,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倒也有名。說起來,那時候的潯州還沒現在這麼荒涼吧。
對了,之前住的那個地方他也還記得,叫靈韻臺,離這兒也沒多遠。那地方陰寒的很,不論是冬夏秋春,都讓他覺得是那樣的冷。
那樣的寂寞。
這整個諾大的斯府裡外,他就從來沒有過同齡的人做伴。
直到他十三歲那年,府裡的大管家把自己的妻女接了過來。
在那之後,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斯楠仔細想了想,當時似乎,自己也跟那個女孩兒說過話,但是不多。
那個女孩只比他小一歲,算是個同齡人了。
女孩的父親,那個大管家,是自己父親身邊最信任的下屬。這是他親耳聽到父親說過的話。
女孩的母親,應該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了吧。不過說起來,他一共也沒見過多少女子。
斯楠正自顧自的回憶著,花清逸就忍不住在他的小腿上踩了一腳。
似乎又有感覺了,感受到突如其來疼痛的斯楠悶哼一聲,回憶就此被打斷。
“你這說的是什麼呀,”花清逸來到他跟前緩緩蹲下,黑亮的眸子深不見底,直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不清不楚的東西。”花清逸濃密烏長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你拉我一把。”斯楠恍神情恍惚地盯著他,“你快來拉我一把。”
“我在你身上用了軟骨散,拉了是會散架的。”花清逸嗤笑一聲,恍若未聞般站起身,“雖然不清不楚,但你剛剛說的那些,倒也不是完全沒用。”
“不是不清不楚…”藥效逐漸散去,斯楠身上緩緩湧現出的痛感讓他痛的渾身發顫,“是我…我記得的…她……”
“她?”花清逸牢牢抓住這個關鍵字,“你是說那個大管家的女兒?”
又一陣痛感湧上,斯楠緊閉的唇齒間甚至滲出血珠,花清逸抿唇後退一步,看向手中的白瓶。
軟骨散僅僅是會讓使用者渾身失力,功力暫無,過量使用也不過是會使身體暫時麻木無感。真是沒料到,它居然還能隱去這麼深的痛感。
這軟骨散的功效倒真是令他有些吃驚。看來蘇炳哥哥藏的那些藥還是有點用的。
不過…
看著倒在地上已然昏死過去的斯楠,花清逸眸色一暗。
這個麻煩的傢伙就有點礙手礙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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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祁負手走到一邊,抬眼望了望天色,淡然的眉目間閃過一抹不耐之色。
“林小姐,蕭某可不是為了聽這些話才在這兒耽擱這麼久的。”
依舊被縛住一動不能動的林蓉側過臉,嘴角浮上奇異的笑容。
“您想知道的事情,可不是林蓉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她的聲音尖細起來,聽得蕭祁眉目一皺。
幾縷刃風從兩人面上刮過,林蓉像是感覺到了疼痛,被緊緊捆住的雙手顫抖起來。
不一會兒,她神情猙獰的面孔上就湧出分明的血珠。
那濃稠的液體一直劃落,觸目驚心。
蕭祁冷眼在一旁看著,收起的廣袖之下,他的兩指間正夾著一片平淡無奇的枯葉。
“痛嗎?”他彎下身子,似是無關痛癢的詢問,又似是真情實意的關懷。
林蓉的身子還在顫抖著,她面上的傷口還在裂開,每一粒滾動的血珠都牽動著她的神經。
“我真的不記得…”
林蓉痛得翻起了白眼。無可奈何,她身上繫著的繩子太緊,使得她不僅難以動彈,而且甚至連作出表情都十分困難。
“你怎麼會不記得。”蕭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