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予任何補償。”
“那斯漪鶴呢?”蘇炳眉間一聳,“他沒有阻止?”
“他阻止不了,有斯夫人在,他什麼也做不了。”老婦的神色湧上幾分譏誚,“正如當年一樣。”
“林管家那樣憐惜夫人,一定不會不管不顧的吧?”沈知秋眼神微微閃動,不知為何,明明已經知道結局,但她卻還是妄想著其間的過程能少些殘酷。
“很遺憾,沒能隨你們的願,”老婦的嘴角浮上一抹冷笑,“老朽也沒有想到,一向愛妻如命的林管家,這個關頭居然沒站在妻女那邊。”
“他好言好語的說服夫人,將她送回過去居住的地方,還哄騙她斯家人已經為林蓉安排好了一門親事。”
“可是真可怕啊,林管家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自己那位溫柔似水的夫人居然在不久後一個人回到斯府,當晚放了一把大火,把斯府燒的乾乾淨淨。”
沈知秋和蘇炳對視一眼,兩人都忍住了沒說話。
他們本都想打斷老婦以提出自己的疑問,但都被對方眼中濃烈的驚詫給噤了聲。
“林夫人自己也沒能苟活,或許她一開始就想好了後路,斯府被大火燒得粉碎的那天夜裡,林管家有事去了城裡,”
老婦頓了頓道,“斯楠少爺,也恰好與他隨行。”
“所以整個斯府,除了林管家和斯楠少爺,無一人生還,包括林夫人自己。”
聽到這裡,沈知秋已是滿腔不知所措,饒是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也沒料到事情會是這般的發展。
“謝謝您。”沈知秋起身將面前一口未動的茶水抬起,朝老婦恭敬地敬了一揖。
“讓您回述這樣的過往,抱歉了。”
老婦置若罔聞的望了望她,又望了望明顯不為所動的蘇炳。
蘇炳也緩緩起身,一隻手伸向背後。
還未等到沈知秋用眼神示意蘇炳,他就自覺地從身後掏出那根從前院順手拿過來的鐵鋤。
“晚輩這就給您放回去!”
………………
兩人各自說了一番感激之語後,就匆匆從此地離開,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老婦看著他們離開,動作放輕地合上門,鬆弛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抬起一雙完全不符自己年齡的白嫩雙手,往面上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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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一走出那陰涼的屋子,沈知秋就如飢似渴地呼吸起了新鮮空氣,一改在那老婦面前的沉著模樣。
“我們現在去哪兒?”
蘇炳斜眼瞅著她,面上盡是嫌棄,“雖說清楚了實情,可現在的林蓉和林管家已淪為無惡不作的山賊,和他們硬槓硬不太理智吧。”
“所以,誰說要和他們硬槓硬了?”
沈知秋伸了個意猶未盡的懶腰,“而且,他們也未必無惡不作。”
蘇炳哼了一聲,“別總說些冠冕堂皇的廢話,你想好了接下來怎麼辦?”
“嗯,”沈知秋微微俯下身子,揚起手遮住額頭向低處望去,只見層層疊疊的山巒鬱鬱蔥蔥,盈盈生動,從她的視野看來,潯州也沒那麼糟糕。
“我們下山。”
“啊?”
沈知秋轉過身,迅速捕捉到了蘇炳眼底的一抹驚愕,她狹長的眸子彎了彎,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
“我說,我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