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響鈴了一陣,沒有人接,她又把手機放了回去。
林夕見了,不由問道:“他沒接麼?”
桃芝聳聳肩:“大概沒聽到吧。”
林夕唔了聲:“你知道嗎?乾爹平時總喜歡戴金鍊子金戒指什麼的,我還以為他會很傳統,女兒結婚,必須讓女婿上門接,給他設九九八十一難,只有歷盡千辛萬苦,娶到以後才不會不懂得珍惜。”
桃芝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不想這樣麼?讓我的伴娘團去鬧一鬧他,讓他像個傻子一樣地在門前喊通關暗語【我愛你】才能進來,可是我爸非說我矯情,說韓昭怎麼對我的,難道我還不清楚麼?搞那麼多勞什子的玩意兒幹啥?人家沒有父母,不要虐待他什麼的。所以這才省去了那些傳統環節,直接辦西式婚禮嘛。”
林夕嗯了聲:“乾爹說得也沒錯,韓昭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還需要折騰他玩兒這些麼?再說他那麼寡言少語一個人,讓伴娘鬧他,實在太為難他了。”
桃芝瞪她:“你看看你看看,還說是我的好姐妹呢,這韓昭還沒過門,你怎麼胳膊肘就朝外拐了?”
林夕剜她一眼:“不是,是我自己也不喜歡鬧騰的中式婚禮,要是我以後結婚,就找個漂亮的小教堂,只請家人和最好的朋友觀禮,也不辦什麼喜酒,安安靜靜地就好。”
跟向南在一起時,她曾經偷偷地幻想過關於他們未來的一切,夢中的婚禮,海邊的小屋,甚至連屋裡最細小的擺件,她都幻想到了,當時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又遙不可及,而現在……
*
造型完畢以後,時間也差不多了,陸陸續續開始有賓客到來。要好的朋友找到化妝間,來跟新娘子寒暄,林夕便把位置讓出來給她們,自己去外面透會兒氣。
婚禮是在酒店的露天場地,擺滿了白色的桌椅,四處扎著粉紅色的玫瑰,入口處層層疊疊保安封鎖,鋪著紅毯,待會兒將會有明星和巨擘前來。至於政要,都聰明地避開了這麼高調的場合,老百姓可能不知,但他們可是門兒清,暮景盛的家底絕不乾淨,在換屆的當口,誰都不想做出頭鳥。
林夕在外面站了會兒,遠遠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似乎在四處搜尋著什麼。
向南?
心有靈犀似的,向南也正好朝她望過來,看見她眼前一亮,快步朝她走來,在她身前站定,陽光正好,他濃密的睫毛尖端,點起一環環金色的光圈。
林夕愣愣地望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以為桃芝沒有請你。”
向南揚了揚手中的請柬,嘴角微勾:“她臨時把我加上了,你當伴娘,我怎麼能不來。”
林夕盯著他沉默片刻,微微挑眉:“臨時加上?你又去騷擾她來著吧,她不堪其擾,才給了你請柬。”
“什麼都瞞不過你。”向南笑著說,視線下移,落在她藕色的單肩伴娘禮服上,她露著半邊精緻的鎖骨,胸前飽滿彈性的溝壑隱約可見:“這個顏色很適合你。”
林夕一怔,不知接什麼話,只好說了句:“謝謝。”
向南環視她身邊一圈:“怎麼沒看見傅夜司?”
林夕聳了聳肩:“他自己不要來,因為我要當伴娘陪酒,他知道我沒空照顧他。”
向南低沉地嗯了聲:“我老家原來有個中醫非常有名,前幾天我回去了趟,專程找他拿了偏方,說是有活血散瘀的奇效,你可以拿回去給他試試。”
林夕考慮片刻:“也好,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法子,死馬當活馬醫吧。”
向南見她接受,不由微鬆口氣:“你最近怎麼樣,照顧他是不是特別辛苦?”
林夕搖搖頭:“還好,那些粗重累的活他從來不讓我乾的,家裡有個阿姨,從小看著他長大,幫了很多忙,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