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蕊一驚:“莫不是這香有問題?”
“動手的人也還算聰明,大概也是盤算到了姝貴人不會輕易收香粉一類的東西,故而便在那乘香的托盤上動手腳。”
姜嬪若是想害皇嗣,用自己送的禮來,豈不是太過明顯。
她雖然平日裡不聲不響,但絕不是那種沒有頭腦的人。
那托盤之上的紅布以濃縮的夾竹桃花粉浸泡,獨有一股子異香,只不過姜嬪送的也是香料,不仔細聞,反倒是蓋過了。
九月正是夾竹桃繁茂之際,這宮裡也常有種植,故而並不難得。
但此花通體有毒,常人接觸都會心悸,更何況是胎象本就不穩的沈姝。
自從沈姝懷了身孕,皇上送的“補藥”便換做了真正的補藥,薛芝言特地尋了時機為她探過脈。
如此,想害沈姝這胎的就不是皇上。
除了皇上,這宮裡唯有這群宮妃最有動機。
寄蕊側頭略一思索,小聲道:“奴婢剛在外頭倒是聽姜嬪身邊的宮女素雲說起,過來的路上碰巧遇到了秦常在,常在對於姜嬪要送的禮很是好奇,故而還拿著端詳了許久。素雲還說,這秦常在為人隨和,倒是很好說話,自家主子性子沉,若是能得個朋友,她也開心。
薛芝言聽到這話,心下一沉。
上回秦越落胎一事就很是蹊蹺,如今想來,實在是可疑得很。
皇上暗中防著秦越,秦越自己似乎也不想生皇上的孩子,但是她不生也就罷了,她居然還想害沈姝的胎。
如此心機城府,倒是與她平日裝出來的乖巧嬌弱很是不符。
她是皇后親自舉薦的人,為的就是給皇后生個皇子傍身,如今看來,她並不想聽從這個安排。
甚至於...
薛芝言眉頭微蹙,想起了一個可能性。
招手示意寄蕊附耳過來,交代了幾句話。
當夜,便有封信送到了地下賭坊夜寧的案頭之上。
他捻著那信件,放在燭火上燃燒,看著那些娟秀的墨跡一點點化為灰燼。
火苗跳躍在夜寧的瞳孔之中,他輕笑:“秦越的舞蹈教習嗎?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