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公主闡述心意,多年離別皆有隱情,告知東炎國君想要他死的訊息讓他私逃。
也許,是小公主勸他,為國捐軀,一死了無牽掛。
此間種種糾葛,隨著司聞璟的死,一切塵埃落定。
他死前的苦笑,是神傷,是懊悔,是憤恨...無關緊要。
李寧祁甚至有點羨慕他...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南汐摁著太陽穴皺眉,她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開啟房門,看見賴士傑跪在屋外。
滿身霜重,看樣子,跪了足足數個時辰。
她不解地剛要出口詢問,腦海中突然想起昨日的茶。
那茶喝下去之後,她就開始昏沉,一開始以為是自己太過勞累所致,如今看著這大個兒恭恭敬敬地跪著,一切不言而喻。
好!好得很!
她竟也著了這人的道。
上前一把扯了賴士傑的領口,將人拖起:“司聞璟呢?”
賴士傑嘆了一口氣:“大人已經拿到供證,何必再查。”
南汐不自覺地退後一步,很想給這肥頭大耳一拳,可她也明白,對方是為了自己好。
“人已經死了,不過會依照大人之言,全屍送回東炎國。不負大人承諾,請大人放心。”
南汐嘆了一口氣,好個花孔雀,還有他背後的主子,做事利落,不留後手,將她的路全部堵死:“昨日一切得來的太過於順利,司聞璟攀咬南寧侯的舉動是我一直想得到的證據,所以就忘記了,他一旦暴露自己,必定想拉個人墊背,而選一個當下皇帝想要的人選又能對東炎國有益處的就只能是南寧侯了。”
“此事合乎常理。”賴士傑這是再勸她不要深究。
人已經死了,又該如何深究。
“好,我今日啟程,該離開了。”
賴士傑臉色一急:“這麼著急走,要不我邀上魏耀,咱們去何氏酒樓喝上一壺?若是大人還不解氣,就打我一頓吧。”
南汐搖了搖頭:“司聞璟一事了結了,我若還在清水鎮,就該有人會留心了。”
說罷,她將巡察御史的牌子遞給了賴士傑:“兩日後,你將這牌子送到南寧侯府中,配合你的演技,將自己摘得乾淨點。一切的事情推到我的頭上。”
“兩日的時間,夠嗎?”
南汐頷首,拍了拍賴士傑的肩膀:“放心,我征戰多年,兩日時間,足以讓他們追不上我。不能再拖下去,免得你這套告密的說辭無用了。”
賴士傑眼眶突然泛紅,躬身一禮:“雲麾將軍一路走好。”
南汐:“......這話不吉利。”
賴士傑輕打了自己的臉:“我嘴笨。”
“不過你怎麼發現我的身份?”
賴士傑:“大南明朝唯一的女官,不是大人還能有誰,我家夫人對您甚是傾慕,故而您的訊息我總能聽聞。”
“那你如何得知我是女兒身?”
賴士傑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那日在府中搬運金銀之時,我家夫人好奇,化為一婢子來上過茶水,她聰慧,自然認得出。”
南汐:“你家夫人倒真是一位奇女子,可惜了...”
南汐翻身上馬,賴士傑胖墩墩的身軀在後追趕,喊道:“可惜什麼啊大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