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畢竟自己可是國母,總要大度寬容些。
皇上既然要寵雲答應,那她明日還得讓嬤嬤送些禮去,恩賞她貼心侍奉皇上的功勞。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孕婦便會多加憂思,她近些日子總是睡不安穩。
自己當時剛滑胎,後宮無人,皇上迎新人。
而今,自己又剛懷上,皇上又因要拉攏朝堂勢力為由得了新寵。
眼瞧著六宮越來越熱鬧,想必再過不久,等沈姝的胎一落地,便該給她封妃位了。
越想越睡不著,心中實在感傷,皇后便擺了儀駕想去秦越處走走也好。
路過御花園,她忽有所感,想起當初見面,皇上對自己何嘗不是知冷知熱,精心護佑。
今夜月圓,他卻在旁的溫香暖玉處柔情似水。
皇上對她們,也當是溫柔體貼的吧,也會親自摘花相贈嗎?
讓宮人不許再跟,她獨自朝著當初二人相見的那棵梅花樹走去。
剛想踮起腳尖,去觸一觸那枝丫,卻聽見那不遠處的假山石後有聲響傳來。
夜色如墨,又會是誰呢?
屏了氣息,皇后小步靠近。
卻見,那姜嬪著一身淡黃色的雲煙衫,正在同一個背靠著山石的男子說話。
他們說的很是小聲,聽不真切,盛錦本想再往前一步,那男子卻突然似有所感地回首。
只一瞬,盛錦便提裙離開。
那人...她看得真切,是懷安郡王李官瑾!
聽說這霸王迎了佳人入府,如今收了風流的性子,居然會在此夜會宮嬪。
宮人們都在不遠處,只要盛錦發出點聲響,今日,必要姜嬪身敗名裂。
私通!乃是死罪。
這懷安是個郡王,又是平陵侯之子,即便皇上再怎麼震怒,也不會真要了他的命。
如此不值得,盛錦越想越氣,卻終是擺駕回了坤寧宮。
瞧見李官瑾神情有異,姜嬪心下一驚,連忙張望,瞧見四下並無他人,再次看向了他:“郡王,可是發現了什麼?”
懷安將眉頭微松,他剛剛似乎是看見了明黃色的衣袍,但十分不真切。
“也許是我疑心了,在宮內相見,總是不安全的。姜嬪,你說的訊息可是真的?齊王殿下特讓我前來問清楚。”
姜嬪點了點頭:“我送了香料給沈姝,半路上遇秦常在,她動了手腳,我看得真切,卻裝作不知,要不是薛常在,恐怕這沈姝的胎便會不保了。”
懷安略一沉吟:“你是懷疑,這秦越並非如此簡單?”
姜嬪頷首:“入宮前,我家鄉便有孕婦因夾竹桃花粉而喪生,故而此招我一下子便了然,只不過齊王殿下吩咐過,我不可輕易出手,這才隱忍不發,若是這秦越真的不同尋常,是否可查清其背後勢力,有朝一日為殿下所用也無不可。”
懷安搖頭道:“你再多加留意,齊王殿下當初送你入宮實在情非得已,本就心懷愧疚,更是斷然不願你為他身陷險境,你除了傳遞訊息外,其餘的事不可為。”
姜嬪一揖道:“傾清行事都是為了大南明朝成千上萬的窮苦百姓,天下渴明主已久,並非是殿下虧欠於我。還請郡王告知殿下傾清心中所向。”
“我自當轉告,還望姑娘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