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府中休息,他只是挺直腰背盤腿而坐,默默思忖。
“王爺?”左衝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自家王爺,雖然語氣中帶著疑惑,但他心裡卻明白王爺最近是因為錢府易主之事而悶悶不樂。想起錢無盡,左衝在心中暗啐一聲‘禍害’。自從接觸了錢無盡,王爺就變得優柔寡斷,之前竟然連一個水絕流都不敢下手,這一回更為一座曾經屬於那人的房子而神傷,他以為比起微不足道的錢無盡,王爺應該把心思放到正事上。
“王爺?要屬下安排其它地方休息嗎?過去的王府還在,是蓮妃……綠小姐曾經住過的地方。”
司馬易猶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所有的愣怔都消盡,他轉眸睞向身側侍衛,閒談似地輕喃:“左衝,何時開始連你也變得這般不識時務,不要再讓本王懷疑你的價值。”
左衝畢竟侍奉司馬易多年,自然瞭解到關於那個女人的話題已經觸到主人的底線,更瞭解可能引致的後果,當下不敢多言,單膝跪下討饒:“屬下不敢,請王爺恕罪。”
司馬易沒說什麼,反身下了馬車。念在左衝始終忠於自己,他就寬容一次,但下不為例。他又怎會不知道左衝的心思,但是他與林悅即使該斷,也由不得他人插手。
大步跨向府中,目光仍是禁不住要往一側偏去,只見那有一段距離的大宅門已經翻新完畢,盡顯昂然氣派,竟然要比他的王府更加招搖,門楣上是掛著一隻金燦燦的大牌匾,‘祝府’二字在白日下異常刺目。即使早已經打定主意裝做不在意,但此等財大氣粗的鄰居還是讓司馬易止步,在那純金折射的光芒下,雙目微微眯起。如今他倒想見見這位祝姓鄰居,官家向富人強徵賑災捐款的事已經沸沸揚揚的傳遍全國,他倒好奇還是怎樣的人物敢在這時候顯擺,那隻牌匾也不知道是鍍金的還是純金打造的,不論哪一種,只要能花在賑災之上,會令資金壓力輕鬆不少。
“祝府嗎?”摺合的扇子輕打掌心,司馬易輕聲呢喃。
左衝看見這樣一個金碧輝煌的大門也是怔了一下,但他不敢多話。
“左衝,打聽這祝府的當傢什麼時候到達,英國正缺少這種囤積黃金的大戶。”
“是,王爺。”
再瞅一眼那牌匾,司馬易對祝府主人的低俗品位甚為不屑,不過想來那別莊的原主也不見得更強,那林悅也是個粗人。思及林悅那流氓性子,他不覺莞爾。雖然是那樣粗俗,但的確是位妙人,至少他心裡這般認為。
暗忖著,他已經大步走入府中,大概因為想起林悅,他還是忍不住往後院走去,走到涼椅邊上,他卻又覺得毫無意義,既然連那麼一點羈絆都斬斷了,這地方再也沒有任何價值。
正想得入神,一隻彩繡球跳過高牆,滾到他的腳邊。
司馬易撿起來這姑娘家的玩意,蹙眉看向高高的牆頭,除了訝異這祝家的姑娘好臂力,還有一絲被打擾的不滿。但他很快就控制住情緒,他不準備放過這個上天賜予的機會,於是就捏著繡球躍過高牆,準備與姑娘家套套近乎。誰知道腳下才落定,他就傻眼了,因為等著他忽悠的姑娘也太年幼了,正確地說,這是一個小丫頭,紅髮紅眼紅棉襖的鮮豔小傢伙。
“好看。”小丫頭見到跳過牆的帥哥,高興得手舞足蹈,小蜜蜂似的繞著八字跑起來:“三叔三叔快叫爹爹來瞧,初一給他泡到個好看的大叔。”
屋裡傳來模糊的應答,就像嘴巴被堵著所憋出來的扭曲聲調:“小小姐你敢,大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可要打你屁屁。”
小丫頭立即撇著唇捂住屁 股,哀怨地瞅上陌生大叔兩眼,在屁 股與帥大叔之間選擇了前者,於是長嘆一聲就甩了甩手:“三叔說爹爹不能要你,不然大爹二爹三爹要生初一的氣,你走吧。”
司馬易傻眼了,不因為這奇特長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