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還知道拿傘給黎姑娘遮陽呢,多體貼。”
這些隱在各處的親衛議論聲雖小,奈何邵明淵耳力太好,面對哭鼻子的少女無可奈何,對這些屬下還是威懾力十足的。
他目光冷冷一掃,親衛們頓時作鳥獸散。
“你對女孩子都這麼好?”喬姑娘哭夠了,淚眼望著面前身材高大的男子。
邵明淵錯愕。
他沒有啊。
他長這麼大,就認識黎姑娘一個女孩子,就連自幼定親的妻子還是在燕城城牆下第一次見到的。
這個樣子就叫對女孩子好嗎?年輕的將軍不確定地想。
可在不上戰場、不訓練的時候,他對下屬也這樣的。
當然給下屬們拿傘是沒有的,那些傢伙都皮糙肉厚,用不著。
見他沉默,喬昭心中驀然一酸。
果然是這樣,大哥對她的接近百般猜忌,而邵明淵趁她屍骨未寒,就開始勾搭小姑娘了!
“邵將軍請留步吧。”喬昭沉著臉轉身就走,走出數步回過身來,把竹傘往邵明淵手中一塞,掉頭離去。
晨光恨鐵不成鋼咧咧嘴,趕忙跟上。
邵明淵看著手中的竹傘,一頭霧水搖搖頭,轉身回屋。
“黎姑娘走了?”喬墨問。
“嗯。”
“她有沒有跟侯爺說什麼?”
聽喬墨這麼一問,邵明淵仔細想了一下。
好像就問了他一句是不是對女孩子都這麼好。
可是這話告訴舅兄似乎不大合適。
邵明淵搖頭:“沒說什麼話,黎姑娘又哭了。”
“呵呵。”喬墨輕笑一聲,見邵明淵眼帶疑惑,語氣唏噓道,“愛哭這一點,倒是和我大妹很不一樣。”
印象裡,大妹鮮少哭鼻子。
邵明淵沉吟片刻,問:“黎姑娘真的和……喬昭很像嗎?”
喬墨深深看他一眼,點頭:“很像,有的時候我甚至會產生她就是大妹的錯覺。那時我只是感慨人有相似,可是今天看到黎姑娘的字才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就算人有相似,也沒有連字跡都一樣的。這隻能說明,黎姑娘在刻意模仿!”
“刻意模仿?”不知為何,邵明淵眼前就晃過少女那雙含淚的眸子。
許是被淚水洗過,那雙眼睛顯得更加清澈明亮。
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會是心機深沉之輩嗎?
在北地接觸的敵軍奸細不在少數,邵明淵懂得人不能看表面的道理,但他的直覺往往是很準的。
黎姑娘不像是舅兄想的那種人。
“黎姑娘還小,如何能刻意模仿沒有接觸過的人呢?”
喬墨苦澀笑笑:“所以事情才更不簡單。”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看到與大妹一模一樣的筆跡給他敲響了警鐘,黎姑娘會憑著與大妹的相似之處一步一步走進他的生活,那樣的話,他死死守住的那些東西,焉知會不會被有心人得去呢?
“舅兄或許想多了。”邵明淵勸道。
喬墨看著邵明淵,意味深長道:“也許是侯爺想少了。”
冠軍侯對黎姑娘動心了嗎?在他大妹過世還不到一年的時候。
想到這一點,喬墨心情更糟。
明明察覺那個女孩子別有用心,為何他想到那個女孩子哭泣的模樣,心裡會難受呢?
所以說,他一定是被蠱惑了!
喬墨暗暗說服自己,反正是不能心軟的。
對,堅決不能心軟。
死去的就是死去了,活著的人再像,也不是他妹妹。
邵明淵心思通透,喬墨這麼一說,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意味,神色鄭重道:“確實是舅兄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