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抱著雪貂,蹭到賀滄笙身邊,道,「我錯了。」
賀滄笙褪狐裘,冷冰冰地道:「你沒錯。」
信不過她,不予告知,他沒錯。
蘇屹要接衣服,賀滄笙沒給,自己往木桁上一掛,繞過屏風去側堂。蘇屹抬腳就跟上,道:「我知道錯了。」
賀滄笙在屏風側面轉身抬手,擺明瞭不讓人跟著。雪貂扭著身子小聲叫,被蘇屹覆掌蓋住了,對殿下道:「姐姐,你聽我解釋。」
「再說吧,」賀滄笙抽身,仍下一句,「我沐浴。」人就進了浴堂,留下蘇屹抱著那小毛糰子面面相覷。
賀滄笙出來時披了件淺色寬袍,不戴風領,就更顯媚色。蘇屹發快地閃去後面也洗了個澡,出來果見賀滄笙還濕著長發,就要給賀滄笙擦頭髮,殿下坐床邊倒也沒躲,就是不說話。
「姐姐,」蘇屹又將雪貂拎過來,輕輕放到賀滄笙膝上,道,「要抱抱。」
賀滄笙沒有和小動物相處的經驗,因她從小長大的時間都花在學業和謀算上,連貓狗都沒養過。時才蘇屹不在屋裡的時候這雪貂幾乎不與她對視,更別提到身邊來了,也不知她周身氣勢太冷還是什麼。
小東西這會兒在她腿上,正半直起身子,前爪勾扒著她的衣。和這種小生命近距離接觸是很驚奇的體驗,甚至激起了令賀滄笙不解的畏懼感。
她伸手摸了下雪貂的腹部,這小糰子立刻抬頭看了她好半天,然後躺下露了肚皮讓她揉。
傻乎乎的小毛團。
賀滄笙又撫了兩把,雪貂發出的聲音像是嬰兒咿呀。
她瞧了好半天,笑一聲,道:「呆糰子。」
「姐姐,你笑了,」蘇屹拿著巾帕動作的手一頓,「你不生我的氣了。」
賀滄笙立刻收聲,連貂也不玩了,道:「本來就沒生氣。」
「那你理理我,」蘇屹在她面前蹲身,臉又藏在雪貂後面,「姐姐。」
賀滄笙默了半晌,問:「這貂哪兒來的?」
蘇屹道:「撿的,和一群死了的關在一塊兒。」他伸手撓了下雪貂的腦袋,「這種貂少見,多在大乘東北部出沒,估計是被商戶抓來賣的。葛邏犴殺貂取皮,就剩這一隻了。」
「哪弄來的送回哪兒去,」賀滄笙把雪貂放他手臂上,翻身躺到床上,「礙眼。」
「你這麼說它要傷心了,怎會礙眼,我們還小呢。」蘇屹抱著雪貂晃了晃,又對賀滄笙道:「姐姐,我們一起養吧。」
這話說得跟過家家似的,賀滄笙心道我養你一個還不夠麼。她面朝裡冷笑一聲,反問:「我們?」
蘇屹一凜,立刻將雪貂放地上,拍著它的屁股趕走。然後他也上了榻,鑽進被裡從後面抱著賀滄笙,緊緊貼著,手一點兒也不肯松。
殿下身上涼,幸好他熱。
「別推開,」他道,「你冷,我給你暖著。」
賀滄笙閉了眸,沒有動。
「姐姐,你聽我說。」蘇屹聞著賀滄笙發間的香,低聲道,「我先前沒告訴你我與岑源崧的關係,是想給你個驚喜。」
賀滄笙不回答,但蘇屹知道她沒有睡著。他道:「你是楚王,美不勝收慧敏過人,謀權路上不缺我一個,可我想對你有用,這塊玄疆王的金牌你若要就拿去。邊關諸事要緊,我把這身份瞞到這一刻,語出驚人不是主要,而是幫你拿下沙依巴克。」
賀滄笙沉默了很久,忽然顫動了肩膀,道:「蘇屹。」
這一聲沙啞,似是哭腔。
蘇屹驚懼還心痛,道:「殿下。」
賀滄笙又道:「阿屹。」
蘇屹立刻回:「姐姐。」
過了好一會兒,賀滄笙終於轉過了身,果然雙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