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有意拉攏瑞馨公主,把自己壓箱底的首飾也補貼了進去,其實皇帝看重瑞馨,撥給的銀子必不會少,哪裡缺君言自己這一份。
但放到瑞馨公主眼裡,卻十分感動。
自己與君言非親非故,嫁女兒這樣的事兒,君言都能將自己的體己東西拿出來補貼,這份情瑞馨公主自然記在了心裡。能用幾個首飾,換來瑞馨公主的善意,君言覺得著實不虧。
後宮裡有賢妃張牙舞爪,而齊縉藉由賢妃有孕一事,已經將賢妃的綠頭牌撤下了。賢妃雖然心裡鬱結,但也不好上趕著要求放上去。
沒了賢妃的壓制,君言又一門心思地撲在大皇子和郡主身上,底下的妃嬪們自然開始活泛起來。
動輒就有御花園的偶遇,御書房裡每天都有滿滿的湯水送來為皇上補身子。齊縉心裡煩,君言看得在背後笑。
可這時候,後宮又出了一件事兒,雲才人向來清高,滿腹詩書,並不屑與後宮眾妃嬪為伍。
那些送湯水偶遇的事兒自然也做不出來,不過鎖在宮裡,詩詞卻是一篇又一篇地往外傳,甚至傳到了齊縉耳裡。
雲才人有幾分文采,長得也不差。一來二去齊縉上了心,尋了她侍寢,晉為貴人,後又晉小儀。
一時間在後宮裡也有了幾分聖寵優渥的意思,齊縉總喜歡去延禧宮與她吟詩作對。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後宮裡今天你受寵些,明天我侍了寢。
可雲氏偏偏運氣不好,撞上了賢妃的槍口,賢妃被撤了綠頭牌,而她則入了皇上的眼。
在賢妃心裡,這雲氏可不就是個狐媚惑主的小妖精嘛?動不了元昭儀,還不能罰了一個雲小儀?賢妃從一品的位分擺在那裡,想要找雲氏的茬,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功夫。
所以雲氏就被罰跪在御花園裡,一跪就是兩個時辰,而賢妃早就託著肚子回翊坤宮歇息了。雖說入了春,但這天並未回暖,地上又陰涼,大家出來的姑娘,誰受過這種罪。雲氏搖搖欲墜地跪在地上,最後還是暈厥了過去。
說到這裡,故事只不過是個仗著自己有孩子的高位妃嬪欺負新寵的事兒,緩竹與君言說時,君言壓根沒放在心上,後宮的事情向來有小皇后管著,關自己什麼事兒,從來都是當個笑話聽過便罷了。
可事情往往沒有這麼簡單,雲小儀被宮人送回延禧宮,太醫一診脈,就查出了身孕,日子十分淺薄,脈象微弱,太醫保險起見,還不能確認。
但云小儀的身子受了寒,膝蓋是要落下病根無疑了。
雲小儀被安置在延禧宮裡歇息,延禧宮的主位是許久沒有出現在人前的安婕妤。雲小儀也算是個運氣好的,若是碰上從前的安婕妤,怕是被欺負的連個骨頭都不剩了。
可如今被賢妃遺棄的安婕妤深深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對於雲小儀不冷不熱,該給的照顧一樣不少,就怕事情牽扯到自己身上。
日子淺太醫不能確認,那就先養著再說。賢妃好面子,拉不下這個臉來,還是端著架子像是自己並未做錯一樣,齊縉那兒出奇的安靜,好似還沒聽到訊息一樣。
靜養了好些日子,太醫再次上門的時候,就公佈了雲小儀的確有孕一事,應是剛足一個月,脈象微弱,好幾個太醫一同討論才得出的結論。
賢妃恨得牙癢癢,本來後宮裡有孕的妃嬪只有她一人,大家目光的焦點都在她身上。
這雲小儀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有孩子?難道還要再出第二個顧君言不成?
賢妃哪裡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故態復萌地找來輓歌,一陣寬慰,言語間自然是讓她去剷除雲小儀肚子裡的孩子的意思。
輓歌垂著頭,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一語不發地靜靜站在那裡,最後才點點頭,像是應了下來的樣子。賢妃一笑,拍拍輓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