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班以後簡辛去準備手術,給一箇中學生做下鼻甲部分切除,那孩子還沒心沒肺的,住院幾天都和醫生護士們挺熟了,躺手術檯上了還問能不能聽歌。
簡辛換好無菌衣端著手問:“聽什麼?鼻炎是一種病?”
“簡醫生,感覺你可看不起鼻炎呢,我這是普通鼻炎嗎?你不是說都引起什麼神經痛了?”
“篩前神經痛。”簡辛沒忍住笑了,逗他說:“你不怕啊?我今天心情不好,下手可沒個輕重,手起刀落誰能想到什麼結果呢。”
“那要是失敗了我會怎麼樣啊?”
簡辛假裝思考了一下,說“鼻內組織萎縮,以後基本就告別聞味兒了。”
“我操,真的?”
“嚇你的,哎小小年紀怎麼說髒話呢。”簡辛看護士準備好器械了,準備開始。
“我都高中了,難道你高中沒說過?不可能吧?”
簡辛沒接茬,他想不起來自己說沒說過了,應該是沒說過吧?那孩子還想說話,太活潑了,簡辛摁著他的腦袋:“閉上嘴,不然順手給你墊個鼻樑。”
“那感情好啊!”
“我的技術只能墊成阿凡達那種。”
“……”
經過門診那一出以後簡辛有點受打擊,所以手術做完就待在休息室沒出去,捧著水杯用力思考人生,從當代醫患關係出發,進階到醫生工作的隱患和患者的心理防線等亂七八糟的方面。
電話一響,簡辛接起直接問:“哪兒不舒服?”
“啊?”汪昊延一臉問號,沒反應過來,發揮著隨機應變的能力說:“想你想的頭疼……”
簡辛才收回了靈魂,裝作重新接起的樣子:“喂,有事兒?”
汪昊延徹底被弄暈了,問:“你怎麼了?你不會在等患者電話吧?不能隨便給別人電話,你怎麼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
簡辛喝了口水:“我知道你是煩人。”
汪昊延無故被呲兒好委屈,於是沉默著沒說話。簡辛喝掉半杯以後,看了眼螢幕確定還沒掛,低聲說:“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
汪昊延馬上有了反應,問:“怎麼了?那你快點下班回來,我安慰安慰你。”
我安慰安慰你……
簡辛一隻手握著手機,一隻手握著杯子,徹底忘了什麼醫患糾紛患者心理,汪昊延一句話把他心底深處的記憶匣子破開了洞,漏出了他以為已經不會再想起的片斷。
期中考試結束後的家長會簡直是修羅場,提前放學回家的學生不僅沒有喜悅還提心吊膽的,當然除了某對搞著物件天天似過年的二逼。
汪昊延成績很穩定,徘徊在前十,止步於第二,簡辛就歷經了人生的起起落落,超英趕美拿過前三名,一著不慎考過二十名。
倆人提前放學可美了,去體育館浪會兒,再去小吃街逛會兒,汪昊延吃完自己的冰棒兒再搶簡辛的,問:“誰給你開家長會啊?”
簡辛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冰棒兒只剩下棍兒,說:“你婆婆。”
汪昊延一口碎冰冰噴出去,然後捏著簡辛的手腕子說:“早知道今天不穿校服了,不能把最帥的樣子給婆婆看見我好難過。”
簡辛手一抽牽著汪昊延往前走,跟遛狗似的,扭頭說:“我媽可漂亮了。”
汪昊延說:“我媽也可漂亮了,她們今天可以交流交流美貌心得。”
辛卉沒跟周菀交流美貌心得,倒是想趕緊回家和簡辛交流交流。簡辛渾然忘我的在外面約會,因為他雖然考得不怎麼樣,但是有汪萬事足,根本沒在乎。
喝酒上臉,戀愛上腦。
晚上回家感受到了低氣壓,因為辛卉只熬了粥,菜都沒燒。簡辛低著頭喝粥,力求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