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頸椎,這樣的動作毫無阻滯。最後用劍刃割斷連著的皮肉,一顆面目猙獰的人頭就從脖子上分離而下。
人頭骨碌碌在地上滾著,一直撞到了牛十一的臉上才停下。牛十一躺在一邊,將整個過程看在眼裡,卻沒發出什麼聲音,他完全是被嚇呆了。直到這顆人頭那吐血大張著的嘴巴啃在了自己的鼻子上,他才呃呃叫了起來,旁邊守著他的兩個少年皺起了鼻子,一股腥臊味正從這人身上冒起。
“牛十一!?你該說什麼,不必我提醒吧?”
李肆走到了牛十一身前,將那人頭當作一塊礙腳的石頭一腳踢開,而身後的少年們正一人拖住了一個賊匪,長矛都倒轉了下來。牛十一腦門直撞地面,抱定了把自己少年時偷摸鄰家婦人**這事都要說出來的決心。
半個時辰後,牛十一身邊,百來個人頭滾了一地,李肆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揪住了牛十一的辮子。
“我什麼都說了!”
牛十一高聲呼號著,不是說了就不死嗎?等等……好像之前沒說過這話呢,可為什麼自己連點保命的心思都轉不動,就一五一十地老實交代了呢?那一刻他涕淚狂噴,腦子亂得再難動彈。
對這個膽子已經嚇破了的賊匪頭目,李肆沒一點多餘的想法,他正要倒轉長矛,卻被一聲弱弱的“四哥兒”給喊住了。
“田青?你要來?”
李肆皺眉,接著看到旁邊的田大由,明白了一些,牛十一是最後一個了,田青之前顯然沒動手,現在終於被老子鼓動。說起來這田大由,為自己兒子,可也算是費盡了心血。
希望這田青真能轉變過來吧……
李肆這麼想著,對他來說,田青到底能成什麼樣子,和關雲娘是不是還能有進展,他就不怎麼關心。感覺裡,這兩人就不是那種能主動跟著他向前走的型別。也罷,就讓他們隨著自己推動的浪潮,被動地適應變化吧。
“別殺我……別……噢……啊……”
背後牛十一的呼號連綿不絕,顯然是田青心太亂,動作太軟,讓牛十一正遭著類似小刀割頸的慘烈苦痛。
第七十九章 猛火去強毒
() “村人去了十二個,傷了二十六個,其中七個吊著命,五個估計得殘……”
“你那些小子們去了三個,還有三個吊著命,其他六個都是皮肉小傷。”
處置完賊匪,李肆急衝衝奔回莊子中心小樓,第一層的大房間原本是用來當計劃中的公司會議室,現在成了急救中心。
聽到蔡郎中和盤金鈴報出的數字,李肆心中異常複雜。這傷亡一點也不重,認真說來還是一場輝煌的勝利。可村人不說,那些小子是他的種子,剛剛發芽就隕落,他實在不甘心。
能救一個是一個吧,聽到還有人吊著命,李肆過去檢視,卻發現十個吊著命的傷者裡,八個都是槍傷,而且都不重。
“四哥兒,把我跟夏堂勇埋在一起吧,他那人就怕孤單……”
王堂合迷迷糊糊說著,他被打中了右胸,可鉛子先打斷了揹帶才入的肉,瞧他說話還算正常,應該沒傷到肺。
不僅是王堂合,其他兩個少年一個傷在大腿,一個在肩胛,都不是重傷。看來賊匪鳥槍手並沒裝足藥,二十步的距離也能讓他們留下命。
只是為什麼把他們列為危重傷員?
李肆找來蔡郎中和盤金鈴詢問,蔡郎中扯著他那山東調門說:“鉛子取了,可鉛瘡難消,就只能靠他們自己熬過去。能活多少,俺可真沒把握,所以說他們的命還吊著。”
盤金鈴雖不是外科,醫理卻懂得多:“鉛子易取,鉛毒難消,膿瘡既成,死路一條。被這鳥槍打中,能活下來的不過十之二三……”
李肆不太清楚他們所說的鉛毒是不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