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去的時候他確實是在老宅,那繼母和大哥迎出門請他進屋,他卻沒進給了錢便離開了,隨即道:“我是站在門口,但卻並沒有進屋。”
繼母錢氏沒理會他所言,直接道:“我這妹子是家裡的老麼,父母姐妹最是疼愛,誰知嫁了人沒幾年便守了寡,來我這姐姐家住了兩日散散心,誰知回到老宅便被你抱了滿懷,村裡人看到了你還想賴帳不成?”
錢氏說完這話,本來不信的柳氏頓時看向沈父,沈父哪不知妻子眼裡那是什麼意思,忙跟她解釋道:“根本沒這回事,那天風大,我給了錢轉身就走了……”剛說完便像想起什麼似的道:“難道……”見柳氏眼底的怒色,慌忙道:“當時我沒走兩步便被一個人撞了一下,風大也沒有看清是誰,母親所說的不會就是這個女子吧?”
“哼,你說撞便是撞?村裡的人看到的卻是你把人抱個滿懷,我妹子清清白白的嫁人,清清白的守寡,怎麼能讓你這般欺負!”
柳氏嫁給沈成石十幾年,自然知道他的性子,這些年日子過得苦但是他一直是對自己一心一意,誰曾想今日竟然聽到這種事,還被人追上家門,雖然心裡氣苦,但是她好面子,有外人在斷不會失了臉面,就算此時不信沈父裝也要裝得到信他,何況她本來就信任自己的丈夫,但聽到抱得滿懷四個字還是握緊了袖中的手。
她鎮定的看了眼正伏在錢氏腿上小聲啜泣的女子,隨即抬頭看向錢氏道:“我丈夫不過是沒注意撞了她一下,卻硬要說是抱,還自己送上門來,這哪是清白人家女兒能做出來的事兒。”那女子一聽啜泣聲一停,錢氏手一收,她頓時又哭了起來。
錢氏將臉一拉:“柳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多年柳氏在老宅沒有頂過錢氏,做事也向來沒什麼怨言,如今這般拿眼看著錢氏,錢氏竟是有些心虛的想移開目光了,“這話應該是我問吧,母親你今天帶她來我家是什麼意思?”
錢氏有些心虛之下便大了聲音道:“你既然這麼問,那我便要說道說道了,你嫁到沈家也有十幾年,早年只生了荷香一個閨女就再無所出,沈家老二絕戶的名頭這些年響了幾個村子,每每被人問起我都抬不起頭來,當初想著你們年輕還能生,這些年也就沒有過問,可如今分了家可不能再任你們胡鬧,否則我死了都沒臉見沈家家主,既然現在他二叔看上了我妹子,我這妹子又沒有意見,那我這做母親的做姐姐的就作了這個主,下個月準備準備,就娶我妹子做平妻,日後再給沈家添個胖胖的孫兒母慈子孝……”
還沒說完便聽到“噗嗤”一聲笑,只見站在沈父後面的沈荷香忍不住的掩了嘴,就是連伏在錢氏腿上的女子也抬頭看了來,一時間只覺得心裡一跳,她聽姐姐說過沈成石家有個閨女,也沒怎麼放在眼裡,卻沒想到竟長得這般青蔥如雪,才十來歲就已生得這般,若是長大了豈不是要迷死了人。
沈荷香也打量了下那女子,只能算是中等相貌,二十來歲已經是發枯眼烏唇白牙黃,顯然在夫家孃家都不好過,所以來姐姐家湊和日子,而母親柳氏雖然不算是絕美,但與她一比卻強得多了,爹又怎麼會看上她?不必想也知這是老宅人下的套,一舉三得,即能把家裡白吃飯的嫁出去,又能做老宅的眼線,最重要的是弄到沈家的方子。
這樣的人跟她們客氣就等於侮辱自己,隨即她露齒一笑,潤白的一排牙齒讓人移不開視線:“嫁到沈家十幾年,除了個女兒再無所出的可不止我母親一人,是吧繼奶奶?”
錢氏在老宅本就過得不順,此時聽到這話不由的怒容滿面,抬手用力拍了下桌子大聲道:“小小年紀不知廉恥,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滾出去!”
“這是我的女兒,誰敢讓她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