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然後消散,沉寂,被遺忘。
……
臨散席離開的時候,南喬收到太后的賞賜的單子,看了一眼後心中沉甸甸的,跪在石階上向慈寧宮的主殿叩了頭,又歡喜地賞了小平子一錠銀子,轉過身後,笑容沉了下來。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韓嬤嬤看見南喬臉色不對,上前扶了她。
南喬擺了擺手,扶著韓嬤嬤一起上了馬車後,才將賞賜的單子給韓嬤嬤看。
韓嬤嬤掃了一眼後,手也微微哆嗦了一下,然後仔細看了一遍,才開口道:“很豐厚……為什麼?”
“十六爺之前從我這裡要了兩個奴婢去伺候雍王,現如今雍王醒了。”南喬嘗試著說服自己。
“這樣的話,也能說的過去。”韓嬤嬤笑容微松,道:“太后她老人家一向極疼愛小輩,更別提這一次雍王的病情很險。主子您在這裡是有功的,但老爺和夫人的爵位才加過一次,大少爺再升官的話年紀嫌太輕,您的爵位在外姓女子間也是頭一份,不好再加……賞不了別的,所以才賞您如此豐厚的財物,以示補償之意。”
“而且那兩個奴婢也被太后替雍王要了去……”南喬聽得韓嬤嬤如此說,心中放鬆許多,也往椅背上靠了靠,抓了一個抱枕一手抱在懷中,一手揉了揉太陽穴。
每一次進宮,都是絞盡腦汁提心吊膽的……不行,她要去李言那裡靜靜心避避難……
但她做出這樣的打算,卻根本不能立即成行——
數一數,她其實在剛才宴會開始之前,除了南黎的邀請,她還答應了好幾個貴女的賞菊宴,吃螃蟹聽戲……
親自答應的,爽約的話,肯定要被指點的不成樣子……
當她和芊芊被迎進康親王府,南黎所居住的秋露軒的時候,正碰見一個丫鬟裝扮的人被綁在院子打板子,嘴被堵上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臀部一片血肉模糊,看著很是滲人。
南喬到底是見過血的,只是撇開眼睛不再看,而芊芊則是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臉色一下子煞白煞白的。
丫鬟紅茶微一錯身,擋住了芊芊的視線,恭謹地道:“我家主子在暖廳,正好世子福晉也在。聽說兩位小姐來了,說是要見一見。”
南喬不著痕跡地扯了芊芊一把,讓她回了神,穩穩地走過了庭院,進了所謂的暖房。
暖房中擺滿了不少亮麗的大理菊,明豔豔惹眼的很。
南黎迎了上來,一手一個挽住南喬兩人,向中間主座上一個身形消瘦,面上卻泛著紅潮的二十四五歲的貴婦行禮,向其介紹道:“姐姐,這漂亮的像朵花兒似的是大的,閨名叫住芊芊;這邊這個沉穩些的,就是和善格格啦,閨名叫住南喬,我們都叫她喬喬。”
又對兩人介紹座上之人,道:“這是我們府的世子嫡福晉。”
南喬和芊芊忙上前行禮。
“果然都是花一樣的女孩兒……”世子福晉笑著,從手腕上褪下兩個白玉鐲子,給了兩人一人一個,並替她們戴在了手腕上,道:“戴著玩兒。”
南喬覺察到世子福晉一雙手竟然如此冰涼,下意識地一低頭,竟然看見手上青筋一根根突起,面板暗淡中透出一種腐朽的氣息,心中一顫,閉了閉眼,然後微笑道:“謝福晉,我最喜歡白玉了。”
芊芊也是道謝,但耳邊依然能聽見外面那丫鬟的嗚嗚聲,讓她很不自然。南黎見狀讓座,她恍惚地坐了下來。
福晉看了一眼芊芊,又瞧著南喬神色如常,像是一點都聽不見外面板子滲人的聲音,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賞,拉著她在身邊坐下,抿嘴笑道:“早聽妹妹說你是常得皇上和太后,以及後宮娘娘們的賞,她那些個好東西都是你添的妝,哪就稀罕我一個白玉鐲子了?就會哄人……”
南喬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