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幡,右手拿一根拂塵,微微抬起下巴,那神情,一看就是虛偽的神棍……
果不其然。
他竟然連脈都不看,只是裝模作樣地繞房間幾圈,然後就若有所思地摸著羊尾須,往站於房間內的內監宮女們身上挨個瞧過去。
其他人或許沒有什麼動作,但瞧到南喬之時,她厭惡地給了那道士一個白眼。而那道士眉毛一挑,轉身對著代替四阿哥主持此處事物的五阿哥彎腰一禮,道:“稟阿哥,貧道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廢話,什麼當說不當說,不說趕緊滾……南喬心中腹誹。
“可是有關阿哥的病症?”見那道士點頭,五阿哥溫和地伸出手臂示意道:“但說無妨。”
“不敢隱瞞貝勒爺,十八阿哥之所有忽冷忽熱,受冰火焚身之苦……是因為小人作祟,糟了汙穢。”那道士捋著鬍鬚道。
嘿……這歷來都聲稱皇上龍體金身,有天地間最浩然的正氣傍身,一切邪魔勿敢近身。這道士倒是大膽,竟敢說十八是染了汙穢……南喬不意外地看見五阿哥臉色陰沉下來,心中嗤笑不已。
“請大師慎言。”五阿哥皺眉道。
“呵……”見五阿哥變了臉色,那道士竟然不懼,瞭然輕笑,一副早就會料到如此的高人模樣。他也不再請求五阿哥准許,當下手中拂塵一甩,渾然忘我地道:“蒼天有道,后土有行……”
那道士搖頭晃腦說著一通聽不明白的“神仙語言”,同時拂塵舞動越來越快,腳步移動越來越急……如此“抽筋”了約有一刻鐘後,只聽他突然一聲大喝,手中拂塵猛的一甩,道:“妖孽現身咄”
這一下,不管是信與不信,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順著拂塵的指向看過去。而南喬目瞪口呆地看著幾乎指在自己鼻尖上的拂塵,一時間怔怔愣住,不知道該不該失聲嗤笑。
“你這道士瞎胡扯喬喬怎麼可是會是勞神子妖孽”站在南喬身邊的燕寧當先反應過來,立即脫口斥罵道:“你這老道,一定是剛剛喬喬不待見你,你藉機報復”
“燕寧……”南喬心中小小感動一下,輕輕拉了她一下。這麼多人看著,她這大喊大叫的行為可有些失禮,有損形象。若是被她家人得知,少不了又是一陣嘮叨。而對於這道士所為,她還真談不上有什麼擔心的。妖孽,他說妖孽就妖孽了嗎?
只是,這樣被人指著鼻尖,確實很不舒服。
五阿哥眉頭皺的更緊。他看了看狀若高深篤定的道士,又隱晦地看了一眼南喬,開口道:“大師你弄錯了吧?你恐怕不知,若不是這位董鄂小姐,十八弟怕早就凶多吉少,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怎麼會加害於他?這說不通……”
“貧僧只能說,這是妖孽所用的,取信於眾人的小小手段而已。”那道士森然笑道:“如此方能留在貴人身邊,圖謀不軌。”
五阿哥還在跟他唧唧歪歪什麼?說這種廢話的人,不是早該一早打出去嗎?
南喬皺眉,卻突然瞧見眾人此刻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妥,而五阿哥的眼神更是帶上了審視狐疑的味道,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也突然有些明白過來——這是清朝,這種神神鬼鬼的說法是有人信的。而且,若是十八阿哥總是不見好轉,為了治癒其的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或者本著寧有信其有的想法,他們說不定真的會把她當做什麼妖孽犧牲掉“請教大師,”南喬定了定神,開口道:“您說的如此肯定,可知我是何種妖孽,相害十八阿哥又是為何?若是您說不上來,那我只能認定你是妖言惑眾了。”
“牙尖嘴利”
面對南喬質疑,那道士毫無所懼,上前一步緊緊盯著南喬的雙目,輕蔑地道:“貧道幾百年降妖捉鬼無數,豈是你這小小妖孽能比你不過是一介孤魂,趁著真正的董鄂小姐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