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很快透過藥物中和,傷口也慢慢長出新肉……
可以說,他李言很快就會恢復健康,活蹦亂跳的。但是……
李言端起藥碗,噙了一口,久久不見他嚥下,眉頭緊緊皺成一團。刺客抓住了,但只是一具屍體。刺客的身份也很快查了出來,還是與他有點關係的。而殺人動機,竟然是因為他的家族曾在李家的船上入股,隨著李家船毀人亡,刺客家中也破了產,而刺客原本遊歷在外,知道李言發達了,而自家卻是舉債難償,因而前來報復。
“那刺客師從不明,恐怕是投了天地會的餘孽。這一次刺殺,不排除是亂黨做惡的可能。”耳邊迴響著調查的官員們的“交代”,李言忍不住撇撇嘴。私仇?荒唐;天地會?更荒唐“少爺,是不是藥太苦了?您別在嘴裡含著啊,奴婢備的有蜂蜜水……”
聽到李秀關切的聲音,李言苦笑一下,將碗中藥湯幾口喝完,將碗擱在床几上,道:“用不了,你先下去吧,我想靜一下。”
李秀咬了咬嘴唇,小聲應了聲是,取了藥碗出去了。臨出房門的時候還轉身回望了李言,似是有些不甘。
見李秀走了,李言苦惱地揉著太陽穴。
如果說關於刺客的解釋太過於荒唐讓他難以接受,但他此時更大的煩惱並不是那死無對證的刺客,而是……李秀。
他受傷昏迷,徐潮得知他是蘇州人士,也有老僕人在此,為堤防暗中人再使手段,他就連夜通知李言的老宅,讓忠心可靠之人前來貼身伺候。而聞訊趕來的,正是李石和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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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潮也查知李石兄妹是一直跟隨李言之人,忠心方面肯定是不慮的,至少比他現在用的兩個才服務於他的兩個小廝要保險穩妥些,此舉可謂是貼心周道了。但是……
李言苦笑著嘆息,心中羞惱之極,卻又感覺無可奈何。
他醒來之時,李秀正面色酡紅地擦洗他赤luo的下半身。(他中刀的位置在大腿稍微根部一點)這雖然有些尷尬,但李言並沒有過於在意,立即遮住了自己的身體,就要喚小廝進來伺候,言語中也有些責怪李秀不夠自愛的意思。
但他哪裡想到,李秀竟然跪著說她已經是他的人,並且在他昏迷過程中有了深入的肢體接觸“你確定是我佔有了你的身子,在昏迷之中?”李言臉色鐵青,說話也直白起來,目光在李秀臉上冷冷的掃視。
“奴婢……”李秀臉色漲紅,眼淚唰的落下來,悲憤地一頭撞在了牆上,彷彿是因為李言的懷疑而羞憤不堪。
接下來又是一番忙亂,而李青也證言說,大夫給他用藥的當晚,李秀單獨給他擦身的時候,他的房間中出現過奇怪的讓人產生不良聯想的聲音……
而大夫的回答則有些模稜兩可,道:“按藥理說,你服下的解藥中並不含有讓人興奮的效果,只是,你中的毒頗為複雜,許多不同的毒性糾纏在一起,再加上所用的解藥中也含有一些毒素,這參合起來,老夫難以確定會發生什麼,唉,如果當時能給你診脈就好了。”
李言很憤怒。但憤怒之後,心中又生出一種難以明說的滋味,特別是看到李秀額頭裹著一條繃帶,挽起了婦人的髮髻,默默地替他端藥送水之時……
如果真是自己佔有了她,那麼……
李言不敢去想。
……
小客棧中,南喬躺在地上,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子。在她身上,睡時蓋著的小毛毯已經換成了客棧提供的薄被,而小毛毯此刻正蓋在十七身上。
突然,寧靜的夜晚隱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道暗影停在了他們的窗前。窗戶紙“噗”的一聲被捅出一個小洞,洞中探出一跟黑忽忽的竹管。
什麼味道……
“南喬,南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