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大表妹匆匆嫁了人。”李言苦澀地道。
陳氏聽的眼圈發紅,唏噓不已。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又碰上個嫌貧愛富,一點不念舊情的舅舅……兩條海船,那不是一般的富庶了,可憐一個大家少爺,如今竟落得家破人亡,居無定所的境地……陳氏心疼地問道:“那言哥兒可有什麼打算?若是缺錢,我們家還餘下些許銀子,你先拿去使。”
李言連連擺手道:“哪那成!”
陳氏臉色不板,責怪道:“許你救了我們家喬喬,就不許我贊助你些銀子?難道,言哥兒認為,喬喬的命,竟不值些許銀子?”
“夫人這話說的錯了!不說夫人將自己女兒的命看的太賤了些,且,夫人的意思,莫不是說我李言救人,就是貪圖些銀子?”李言臉色沉了下來,猛地站起了身,直視陳氏道:“若夫人以為李某是這種人……李某這就走!石頭,秀子!”只見他招呼了站在角落裡兩兄妹,抬腳就要往外走。
“是,少爺!”兩兄妹應了一聲,也動了起來。
“哎,不是…我不是……”陳氏慌忙站起身,連連賠禮道:“言哥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英子,趕緊攔著呀!”
南英得了命令,趕緊堵住了門口。南喬也跑到李言面前,拉著他的衣袖,帶著哭腔哀求道:“大哥哥別走!”
對著南喬皺巴巴的小臉,李言彷彿也不忍心,才邁了一隻腳,就又停了下來。
陳氏見狀,趕緊又是行禮,又是道歉道:“都怪我口不擇言,說錯了話,言哥兒,你千萬別介意。”
南喬也看著李言怯怯地道:“大哥哥,額娘也是想幫幫你,你別生氣了成麼?”
寶柱這時候也起身說道:“婦道人家,胡亂說話,還請李公子多多包涵。”
李言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嘆道:“我也是反應過激了,夫人請見諒。這半年,我……我……”李言彷彿很是惆悵哀傷,半晌臉色才好了些,道:“爺爺常說,大丈夫安身立命,只要肯吃苦肯忍耐,就一定能做出一番成就來。我學過商,又能寫會算的,怎麼也不會餓死不是?今日上街,就是想著能不能找個賬房的工作,也好有個安身的地方……”
這孩子,才這點大就遭逢鉅變……原本一個衣食無憂的少爺,現在卻……難得的是,本性又好。又是個自尊自愛的……
陳氏心中越發憐惜起來,想著他們主僕三人還住在客棧,而自家又多的是空房子,於是小心翼翼地提道:“不如,言哥兒暫且搬到我們家來住?也算是有了個落腳之地,總比住在客棧要好。”怕李言又想岔了,陳氏紅著眼圈道:“言哥兒,我這是真心疼你……你若是當我和當家的是長輩,就應下來。不然,你讓我們於心何安?你也看到了,我們家人少房子多,空房子長久不住,都要朽壞掉了,你就當幫幫我們。”
“對呀!大哥哥搬來一起住嘛!”南喬也搖著李言的袖子幫腔道。
陳氏說的真誠,李言也彷彿被感動了,眼圈紅了起來。他又看向寶柱,見他也是點頭贊同,又猶豫一下,終於點了點頭。
“應了就好,應了就好!”陳氏笑了起來,又轉身對李石道:“還不趕緊將你家少爺的行禮收拾了送來!還有,言哥兒今後就住前院那幾間,哎,等我拿了鑰匙,一起去看……”說罷歡歡喜喜地就要去前院。
“你慌什麼。”寶柱攔了陳氏,道:“那院子許久不住人,可要好好收拾,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你不餓,喬喬卻是餓壞了,是不是啊,喬喬?”
南喬配合地點點頭,道:“額娘,喬喬餓了。”
陳氏拍拍自己的額頭,笑道:“額娘這是歡喜地糊塗了!吃飯,先吃飯。這午飯就隨便一些,待晚上再整一桌好菜,與言哥兒接風!”說罷,風風火火地在院子裡摘了些茄子、青椒、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