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醫眼睛一亮——他可是很清楚南喬那些畫冊紅火的程度,這樣,魏家怎麼也能撐下去了。“我這就去告訴他,看他是怎麼選的。謝謝你,南喬。”
送走了陳興醫,秋兒和嚴寬又前後進來彙報兩個月的經營情況,都沒有什麼大事。打發走了兩人,南喬窩在沙發中托腮望著窗外的天空,毫無負擔地發了會兒呆,覺得很輕鬆。
果然,還是心態最重要了。
就算是真的知道這枚扳指就是從孫家流出來的,也沒有絲毫影響到她愜意的心情。
說來張大牛真是個能幹的娃,居然沒用幾天,就找到這扳指的下落,順利地將其帶回給她。恩,他的身家又多了十兩銀子,這樣下去,他很快就能給自己贖身娶媳婦了……
扳指用的所用的碧玉並非最上等,但難得是。對著光,碧玉中間有清晰可見的壽字雲紋,就像特意刻進去的一樣。扳指的邊緣,雕著古隸體“李言”二字,中間還有一排更小的字,應該是李言的生辰吧。這樣的扳指,基本上能看作是私章了。
聽見門響,南喬沒有回頭。進來這裡無須敲門的,也只有李言了。
果然,熟悉的溫暖體溫迫走微涼的秋意,南喬將臉蛋兒在溫潤的大手上蹭了蹭,舒服地嘆息一聲,問道:“今天不用待在衙門嗎?”
“所有的賬目已經清理出來,該做的通知也已經通知下去……於是你老公我當然可以偷點兒閒,來陪陪我的小蘿莉了。”
南喬輕輕笑出了聲,對著李言的手心獎勵似地親了一下。
“孫家小姐定了親,十月裡就要出嫁了。”李言的下巴抵了抵南喬的頭頂,輕聲道:“親愛的,這個訊息有沒有愉悅了你?”
他既然老實聽話了,自己將來或許能夠給他爭取到一個省區的鐘表經銷權。自己那個小表弟也還不錯,也是值得培養一下的。
“一點點吧。”這個訊息,她剛剛已經聽大牛說過了,沒有什麼太特別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是李言的親戚,她完全讓她是路人甲。說起這個,南喬心中開始反思:自己貌似太自私了,完全沒有意識道李言如今也有了血脈相連的親人……
不過,他這個親人,品行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南喬舉起右手,嫩藕似地大拇指上套著那枚碧玉扳指得意地翹了翹,道:“給你的,生日快樂。這上面的日子,應該是你的生辰日吧?”
乙未月,癸巳日。
她很無知地翻了翻皇曆,才確定這指的是七月初七,也就是今天。前世的李言的生日並不明確,只是按照孤兒院的慣例,以撿到他的那一天為新生——他們以前慶祝了十來年的生日,原來是他滿月的日子。
李言從南喬拇指上摘下碧玉扳指,摩挲了下那邊緣凸凹的刻痕,嘴角勾起一個回憶的微笑,問道:“哪找到的?我不記得告訴過你有這麼個東西。”
“大牛啊。我總要有個人在你身邊,知道自己會有哪些情敵來著。”南喬撇了下自己的手指頭,輕笑道:“真不知道你那孫舅舅是怎麼想的,把這麼重要的一個物證一直留到現在。就算得了你的警告,他竟然也沒捨得砸碎毀掉,反而把它當了喏,他當的是死當一千兩,我買回來卻花了兩千……不過,找回的是這樣一件東西,值了。”
沒聽見李言答話,南喬抬頭看了他一眼,捅了捅他的下巴,道:“喂,李言,你不用太感動的,真的。咦,難道是因為大牛的存在,從而懷疑我監視你的行蹤,所以生氣了吧?”
“怎麼會。”李言低頭親了親南喬揚起的額頭,道:“我剛剛在想,這扳指所代表的二十萬兩,孫舅舅他到底花在哪裡了?據我所知,他不曾賄賂過某個大官找個靠山,他家的產業也沒有擴大,家中的吃穿用度也沒有太大變化……難道他取出這筆銀子後,一直都在錢莊裡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