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冷靜也最靠譜的,便讓她當了自己的助手,苗苗則當了器械護士。
手術真正開始後,梅驊騮一反剛才的忙碌,變得比較放鬆了,甚至還很有興致地和蒲英開起了玩笑:“我讀了八年醫科,好像是第五年才上臺當了一助。英子姑娘,你比我厲害啊,一天就走完了我五六年的路程!”
“哦?這麼說,我不去考醫學院還真是可惜了。”蒲英配合著他,試圖讓手術帳內的空氣輕鬆一點。效果還不錯,至少苗苗和佳佳的動作明顯沒那麼僵硬了。
手術過程中自然是狀況百出,但是在梅醫生的全力施為下,竟然也堅持了下來。
對蒲英來說,深受刺激的還是剖宮分娩的瞬間。
當時,梅驊騮讓她配合著按壓央宗的肚子。蒲英只好將雙手,甚至雙上肢,都壓在了央宗圓鼓鼓的肚子上,一下一下地,用力地向下壓。
對一名孕婦的大肚子做這種動作,蒲英還是很有心理障礙的,她不由自主地擔心把裡面的胎兒給壓壞了。
好在沒壓多久,梅醫生就從子*下段的小切口裡,用雙手“挖”出來了一個滿身是粘液的紫紅嬰兒。
這就是生命的誕生嗎?
什麼嘛,一點也不神聖美麗!反倒有點野蠻的感覺。
不要說蒲英剛才的“暴行”了,梅醫生都還在非常“粗暴”地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擠壓著嬰兒的鼻子——真讓人擔心,他的大手會不會把新生兒的小臉捏扁了。
蒲英正看得發呆時,梅驊騮又發話了:“快啊,上鉗子。”
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按照梅醫生事先的囑咐,用血管鉗夾住了嬰兒和母體相連的臍帶,然後剪斷之。
梅醫生馬上把新生兒抱到另一邊準備好的臺子上,馮垚和羅布也都穿著手術衣在這裡接應。梅醫生清理完新生兒口鼻中的羊水等物,發現沒有反應,便一手倒提著小孩的兩腳,另一手“啪啪啪”重重地拍了幾下嬰兒的腳心和屁股。
“喔哇——”新生兒的哭聲響了起來。
手術帳內的氣氛頓時一鬆,蒲英、苗苗、佳佳這才撥出了剛才一直憋著的那口氣。
馮垚率先恭喜羅布得了個兒子,羅布則激動地看著手中的小兒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梅醫生可沒時間參與慶賀,而是迅速回到手術檯這邊,“快吸啊,愣著幹什麼?”
“哦……”蒲英不禁汗顏,自己又看呆了,趕緊拿起手邊的吸引器,將探頭在央宗腹腔的血泊裡不住地顫動著。
這裡已經一片血紅,什麼都看不清了。
“太慢,太慢!”梅醫生不耐煩地搶過吸引器,將前面的過濾吸頭去掉,直接用較粗的吸引管吸著積血。
大概是供電不足,或是高原氣壓不足,吸血的速度和效果都大打折扣,蒲英還得用大紗布幫忙清理著積血。
好不容易手術野能看了,梅醫生接著清理胎盤,清著清著忽然後怕地說:“原來還有前置胎盤的問題,我打b超的時候居然都沒注意到!”
“那又怎麼樣?”蒲英問。
“只能說我們的運氣好唄!央宗大姐差一點就大出血死了。”
“那現在,是不是沒事了?”
“不好說,現在只是初步脫離了險況。後面,還有各種危險的併發症呢,而且早產兒的問題也多啊。”
此時的梅醫生,說話卻變得謹慎起來,完全沒了剛才手術時那種簡單粗暴的作風。
手術終於結束了,央宗母子都暫告平安。
整個手術全程,雖然還不到一小時,蒲英卻感覺自己累得快不行了。她脫了手術衣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