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進他的耳裡。
“你說什麼?”將她抱進臥室,安置在自己的胸前,“我要你試著說清楚一點好嗎?”
雙手無意識的將她緊緊抱著,彰顯出他心中的緊張與紊亂。
“我找不到你!”她略顯困難的繼續說著,“我的情形有點像是學習障礙,一般人有的是無法辨識文字的閱讀障礙,只是我的症狀卻是無法辨識人!所以不是我不要走到你的身邊,而是我不能走到你的身邊,因為我不能在人群中找到你!”
“為什麼?”他簡直不敢置信的將她緊緊擁抱住,內心深深的傷痛著。
“我不知道。”她疲倦的棲息在他熾熱的懷裡,“小蟬媽媽曾經幫我做過檢查,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我看得見每一個人,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辨識出人們的長相!每個人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而我卻和別人不一樣!”
“是的,你和別人是不一樣。”因為她是他唯一不能摧折的人,也是他唯一甘願為她折下驕傲的人。
“小蟬媽媽一直告訴我,要愛自己現在的樣子,但是我是什麼樣子呢?”她微微掙出他密實的懷抱,仔細的看著他的五官,“你又是什麼樣子呢?有那麼多的人認得你……我卻在找不到你的時候發抖了,所以我是不是也在害怕呢?”
只是她害怕的是什麼?是害怕失去他嗎?
“你是應該要害怕的。”他仰高頭,吞下梗在喉嚨裡的無盡悔恨後,才又低下頭,珍愛的輕撫過她裸露在肩背處的傷疤,“但我以為你只是……因為你的心實在是太痛了……”
真的是太痛了……“痛?”她疑惑道:“我並不覺得痛啊!”
“那是因為你忘記了!”他既恐懼、又戰慄的將她那過於平靜的臉輕捧在自己的掌心裡,萬分謙卑的祈求著,“如果忘記可以讓你感覺不到痛楚,那麼……就請你一輩子都不要再記起來。”
好嗎?
“可以嗎?”她眨動著雙眼,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就算我一輩子都不能再人群中找到你,這樣也可以嗎?”
“你不必找我,因為我會自己找到你的。”誰教他在為她折下自己的驕傲之前,早已經深陷在她異於常人的平靜無波中。
“所以你和小蟬媽媽還有熊爸一樣的愛我嗎?”她平鋪直達的問。
他只好既無奈又無比珍愛的抵靠著她的額,輕嘆道:“我跟他們不一樣,因為我總是渴望再靠近你一點……還有我也比較自私一點……所以在我一次又一次的找到你之前,你絕對不可以把你的心交給別人……當然還有這裡……”吻一下她粉嫩的唇,再吻一下她堅毅的生命力,再吻一下她那有如鑽石般璀璨的靈魂!
那一個晚上,她倦累到在他的懷裡睡著,他只能獨自渴望著她,渴望到連靈魂都在顫抖。
接下來,在他為了配合她的時間而特別安排的長假裡,她終於一點一點的習慣了他的靠近、他的碰觸與他的親吻;他情難自禁的珍愛著她,珍愛到連一天都不能看不見她。
所以她已不需要親口答應他的提議——那個關於他要提供愛情讓她學習的荒謬提議,只因為她和他已經自然而然的一起置身於愛情裡了。
只是珍愛她的日子是那麼的美好卻又短暫,才一下子,她開學的時間就又來到了,他只能眷戀不捨的回到一場又一場的演奏會里,彈奏出他對她的相思彷如海深。
就這樣,好不容易煎熬過一年,終於又等到她的另一場長假,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趕回臺灣,趕向有她存在的那個南方古城,結果,一樣在修車廠又撲了個空!
“她和同學一起到安定去玩了。”熊爸康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
“安定?”他不知道這個“安定”指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就在他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