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話。陳靖仇忙道:“這是舍妹小雪。小雪,這位乃是張烈張大哥。”
張烈這時也向小雪行了一禮道:“小雪姑娘,某家是天生一個大嗓門,向來壓不低聲,姑娘別怪。若是強壓低了,這聲音只怕更不中聽。”
小雪見張烈雖然舉止粗豪,但也不失禮數,懼意漸去,心想:這張大哥倒是個有趣的人。斂衽一禮道:“張大哥也不要怪小雪沒禮貌。”
三個人坐了下來,酒菜也端了上來。張烈吃起來也快,喝酒更是如同倒下去的一般。但與陳靖仇一交談,談吐卻又甚是斯文,而且談鋒甚健,說起話來妙語如珠,店中眾人見得如此,這才放下了心,紛紛落座。
酒過三巡,陳靖仇再也忍不住,問道:“張大哥,方才你說廢了一口酒,不知大哥用的是什麼法術?”
張烈道:“陳公子你問這個啊,那是某家的水火刀。某家性好杯中物,從小也愛玩火,便練了這門小術。陳公子,我看你也身懷異術,不知是何人門下?”
陳靖仇道:“回張大哥,我兄妹二人都是鬼谷門人。”
張烈“啊”了一聲,道:“我也聽得中原有個鬼谷門,乃是先秦鬼谷先生所傳,原來陳公子乃是名門高徒。只是沒想到小雪姑娘斯斯文文,也身懷絕技。”
小雪臉一紅,道:“張大哥取笑了,我跟陳大哥學了點皮毛而已,還沒入門呢。”
陳靖仇聽他說是“水火刀”,心想:師伯說過,法術分五行,五行之間相生相剋,水火正是相剋的,他怎麼能融二者為一體?
他在低頭沉思,張烈卻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問道:“陳公子,你可是有什麼要問嗎?”
陳靖仇抬起頭道:“張大哥若不嫌冒昧,小弟有一事不明。水火二者,分明截然不同,不知大哥是如何將其化為一體的?”
張烈點了點頭道:“陳公子的鬼谷秘術,也是以五行為根基吧?”
陳靖仇道:“是啊,正是如此,所以才有點想不通。”
“五行之間,相生相剋,但也不可一概而論。水能克火,但若是燎原之火,杯水又豈能克之?這時便有反克一說。”
陳靖仇“啊”了一聲道:“如此說來也是。水能生木,木又能生火,若能當中有個傳承,水亦能化火。”
張烈嘆道:“陳公子果然是名門弟子,舉一反三,愚兄真想有空去拜見尊師請教一番。”
陳靖仇聽他說起師父,臉上卻陰沉下來。張烈詫道:“陳公子,某家說錯了什麼話嗎?”
陳靖仇道:“不是的,大哥,我此番北上,正是為了師父之事。”
陳靖仇將師父之事約略說了,張烈聽了,嘆道:“原來是饕餮作怪。此物乃是上古妖獸,不易對付,只怕某家也不是它的對手……”
陳靖仇道:“不敢有勞大哥。原本我去求師伯相救,只是我師伯有病在身,要求得神農鼎煉藥……對了,大哥,你是漠北人,可知有個拓跋部嗎?”
張烈聞聽,展顏笑道:“怪不得我說與陳公子有緣,你可知方才你所救的那個麻煩丫頭是誰?”
陳靖仇一怔,道:“那位姑娘是誰?”
“她叫拓跋玉兒,正是拓跋部之人。你要找的拓跋部,眼下便在城外紮營。”
陳靖仇沒想到漫無頭緒地亂找,得來卻全不費工夫,又驚又喜道:“大哥,只是我師伯母給我的地圖上說,拓跋部還在漠北,怎麼在這兒?”
張烈伸指在桌上敲了敲,道:“拓跋部本是當年北朝魏國後裔。魏孝文帝改行漢法,改拓跋姓為元。後來魏國覆滅,餘部退回漠北,復了拓跋之姓。本來也只是四處遊牧,去年卻有一支官軍襲來,將大帳攻破。愚兄當時正行走中原,聽得這訊息,連忙趕回,收拾殘部另覓居身之所,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