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先皇還在世時,舒家是北方豪族,在北方的勢力不可忽視,先皇害怕舒家的勢力在北方繼續做大,威脅到他的皇位,便將舒家嫡支調入京城,封為忠毅侯,明為升官,實際卻是將舒家嫡支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監視,而當時的忠毅侯,即舒恆的祖父,能力頗為出眾,但為了不被先皇猜忌,便掩蓋了自己的光華,幾乎一生都碌碌無為。”
寧汐掩飾住眼中的詫異,她還在等太后的後話,因為當今的北方豪族中並未有舒氏一族。
太后端起茶輕抿一口,才繼續說道:“乾元兩年,舒家老宅遭山匪洗劫,全族一千三百餘人,男女老少,甚至包括奴僕,無一倖免。因為此事太過慘烈,當今皇上便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提起。”
太后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在寧汐耳中卻是如同一顆驚雷,驚得寧汐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太后知道這事對寧汐這種小姑娘來說太過殘忍,但這個世上殘忍的事何其多,她十四歲就入宮為妃,在宮中摸爬滾打多年,手上也是沾滿鮮血,太后最後看了寧汐一眼:“這皇宮,日後就少來了,先回吧。”
寧汐麻木地點點頭,便離去了。
看這寧汐如幽魂般的背影,太后搖了搖頭,還是說得太早了些嗎?
“郡主還小,難免有些難以接受。”
太后嘆了口氣:“如果不是見她這兩年脾氣強硬了些,我也不會選擇告訴她這件事,皇上是我的兒子,我不是不知道他的打算,我雖然不待見平樂,但也不想看她被皇上利用,唉,今天看來她的性子還是不夠硬。”
何嬤嬤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她何嘗不知道太后對寧汐的矛盾心情,因長公主的死而遷怒寧汐,可寧汐卻又是長公主留在這世間唯一的念想,特別是寧汐越長越像長公主,太后又不忍心看到她受到傷害。
提醒她少來皇宮,便是太后對她最大的維護了。
寧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延壽宮的,她的耳邊還回想著太后的話,舒家那件事真的如太后說的那麼簡單嗎?太后不讓自己再入宮,難道舒氏一族的事與皇家有關,乾元兩年,那個時候當今皇上才登基兩年,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是什麼事讓舒氏幾乎被滅族,可任她想破腦袋也記不起來當年發生的事。
等寧汐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繞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這裡宮殿荒涼,路旁雜草叢生,連個宮人都沒有,寧汐嚥了咽口水,還是先離開這兒吧,宮裡一向冤魂多,別到時候碰到個奇怪的東西。
“姑娘,你是宮裡的人嗎?”
突然寧汐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寧汐一驚,覺得背脊發涼,不是吧,這麼不經念!
“姑娘?”
別喊了,寧汐苦著一張臉急速朝前走。
“姑娘,姑娘!”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遠,寧汐的步伐越來越快,直到看到宮人,才停了下來。拉住一個小宮女指著自己過來的方向問道:“那裡。”寧汐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是哪裡?”
小宮女雖然不認識寧汐,但看寧汐穿著華麗,估摸著應該是自己不認識的貴人,便恭敬地答道:“那裡是一座廢棄的宮殿。”然後看了四周一眼,壓低聲音道:“聽說那裡鬧鬼,奴婢們都不敢去那兒。”
聞言,寧汐感覺自己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難道她剛剛碰到的真的是那個東西,寧汐不敢亂想下去,找宮女問了去鳳儀宮的路就忙慌慌地走了。
寧汐還沒走到鳳儀宮就碰到了來接她的舒恆,看寧汐忙慌慌的樣子,皺了皺眉,上前拉住她的手:“怎麼了?”
見到舒恆,寧汐驀地想起了太后的話,臉色更加不好,舒恆見狀更加擔心:“剛剛去哪兒了?”
“沒,沒去哪兒。”寧汐有些不自然地回道,然後想了想又添了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