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更是閉門不出,若不是還有大姑娘和小朵姑娘時不時地來說說話,怕真是要悶死個人了”半夏也沒否認,只自己嘟囔道。
“忙的時候你抱怨,閒著你還抱怨,你這人真真兒的是個難伺候的”錦之嗔怪她道,“如今家裡安安穩穩的,大家一處做做針黹活計,不當值的時候摸幾把牌,多少自在。”
“唉,剛開始是覺得自在,可是這才不到一個月,我就覺得渾身都閒得難受,巴不得誰找點兒事給我做做。”半夏嘆氣道,“難道我就是那勞碌命,連清閒下來享福都享不起?”
“我看你就是因為奶奶沒去山上莊子小住,所以心裡長草了吧”錦之取笑她道。
“好啊,虧我還把你當好姐姐,居然說這樣不著調的話,看我不掐你的嘴”半夏裝得惡狠狠地模樣撲上去,兩個人登時笑鬧做一團。
蘇禮靠在裡屋的隔板門口,隔著兩道紗幔聽她們兩個說話,在心裡回憶一下,果真就如半夏所說,沈青昊出征之後,自己一直都是這種胡吃悶睡的狀態,雖說與懷孕也有關係,但終究還是打心裡提不起精神才是根源。
想到這兒,她輕手輕腳地回屋,才喚道:“錦之”
片刻,錦之和半夏一前一後地進屋道:“奶奶起身了”說著一個上前幫她更衣,另一個開啟後窗通風。
“今個兒是幾號了?”蘇禮問道,“總在家待著都過得不知道時日了。”
“回奶奶的話,今個兒是七月初一了”半夏聞言,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直給錦之使眼色,想跟蘇禮提七夕的事兒。
“呀,這一晃眼都大半個月過去了,也得虧今個兒問了一句,如今爺不在家,咱們自己也當找些樂子,七巧節總歸還是要好生熱鬧熱鬧的。”蘇禮笑著說,“家裡如今丫頭們也多,到時候弄個比試,贏了的人我給賞。”
半夏聞言喜道:“奶奶這話可當真?”
蘇禮被她問得一愣,指著她笑著對錦之道:“你瞧這丫頭,怕是在家悶壞了,這樣的傻話都問得出來。”
錦之也抿嘴笑著:“她怕不是悶壞了,是盼著能問牛郎織女求個好姻緣來。”
“就都會笑我”半夏不依道。
“好了好了,不說你了說正事總行吧”錦之忍住笑道,“不知奶奶要咱們按照江南的風俗準備,還是按照京城的風俗準備?”
“這我還真不知有什麼區別,你且說說京城都有什麼俗令?”蘇禮饒有興趣地問。
“其實要細說起來,似乎也都差不多,只不過奴婢聽半夏說,南邊兒要炸巧果子,晚上要拜月穿針。京城裡沒有炸巧果子的習慣,都是全家的姑娘們晚上一起包餃子,在餃子裡包進去一枚銅錢、一個頂針和一個紅棗,然後大家聚在一處吃餃子,吃到錢的有福,吃到頂針的手巧,吃到棗的就是姻緣近了”
“這個聽著倒也好玩”蘇禮略一思量道,“管她什麼南邊兒北邊兒的,咱家兩邊的都準備,左右不過是為了熱鬧”
一時間說得興起,蘇禮乾脆招呼錦之去庫房翻找合適的布料,拿出來給家裡的丫頭們每人做一身兒新衣,又尋思道:“我記得當時庫裡應該有一匹金絲纏枝花的宮紗料子,拿出來我也做身兒新衣裳,雖說不是姑娘家了,可也跟你們湊湊熱鬧。”
既然都折騰出來要做新衣裳,索性乾脆不管是丫頭還是家丁,都每人賞了一身兒新衣,又尋了一匹金絲紫葳大團花紗的並一匹褐金色五蝠捧壽花樣的料子,打發人給姨奶奶和沈母送去。
看著一匹匹的料子被抱進來,又分門別類的被分配下去,蘇禮覺得像是把心裡的鬱悶也都漸漸打發出去,心情也覺得舒暢了許多。又琢磨著說:“我記得以前有兩匹鵝黃色的料子,去翻翻看還在不,空放著也是浪費,拿去給青薔裁衣裳。”
“還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