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卻忽然泛過一絲溫暖。
當日自清州凱旋歸來,我一直都在尋找玉珠,為此,還負上了為私霍公的罵名,連李謙都遞話問我,是否玉珠那麼重要,值得我這樣傾盡心力去找。
沒想到,時隔多年,連我自己都放棄找到玉珠的念頭,李翎竟一直在默默替我完成當年心願。
不由加倍後悔當年沒有善待李翎。因而低聲嘆道:“王爺純孝,表姑娘泉下有知,也得以瞑目了。”
李翎焦急的問:“那你不走了麼?”
我無奈道:“假若王爺從此不再逼迫玉珠,玉珠就永遠都留在王府侍奉王爺。”
李翎又將我摟的更緊些,反覆的說:“你要記住,是你答應我永遠不走的。”
我見推不開他,索性放棄,嘆道:“是,我答應的。”
是我答應的,一言九鼎。
時光的河流裡,從此隨波逐流。
只是可笑,我自以為的一言九鼎,其實不過是一廂情願。
因為很久很久之後,李翎為了逃生,親手推我馬車,對我說,玉珠,我已仁至義盡了。若還能東山再起,一定為你修祠建廟,日夜供奉香火。
回想起來,一生最痛,也不過如此。
也從此,再也無法,抬頭看天上滿月。
作者有話要說:
☆、生存華屋
作者有話要說:
自那夜之後,李翎待我更加親善,幾乎到了千依百順的地步。
我卻始終有了一個心結,無法解開。每見到李翎,就會覺得自己罪孽不倫,想盡各種理由躲著他。
李翎起初真的信守承諾,並沒有再逼迫我。
我以為不會再生事端,卻沒有想到,日子長了,李翎的耐心也漸漸耗盡。
入冬時,南詔使節進京朝貢時,一併送了禮來齊王府,加上宮中賞下來的,堆了一堂,這些東西是李翎的王妃在打理,各處都分了些,餘下入庫,卻沒有備我這裡一份。
我自來瞧不上南詔小國上供的物件,更不如王府裡一些人一般眼紅心熱,對王妃此舉,非但沒有覺得不快,還隱隱覺得她這樣做,反而保全了我幾分顏面。
然而李翎得知後,竟然發怒,指責王妃做事有欠考量。
據說那晚李翎的王妃受不了委屈,竟然上吊尋死。大半夜的鬧得整個王府不得安寧。
我睡夢中被吵醒,問清緣故後,不免覺得王妃也太會折騰。
當初父皇為她指婚時,她夫君在外出徵,還是夫君的堂弟代兄娶嫂入門拜堂成親。
經年,她夫君戰死塞外,連屍身都葬在邊疆,她連夫君面都未見上一面,便開始守寡,多年來不知捱過多少詬病,也不見她殉情自縊。
後來李翎不知發了什麼失心瘋,竟納了這樣一個寡婦做良娣,其後還遞名去宗正寺立為正妃。
當年我猶是長公主之時,便覺得王族子弟,娶個寡婦,實在辱喪門風。然而既是李翎的事,便不想插手干預,若是換了李謙,如她這樣出身的人,是連宮門也不讓進的。
後來自陰差陽錯,進了齊王府,數月以來,都沒有聽過關於她的不好風評,便也沒再一味計較她的出身,反而覺得寡婦出生,必定比未出過閣的姑娘知分寸,更懂得體貼李翎。卻沒想到這個寡婦竟會為兩句話尋死覓活,搞得王府烏煙瘴氣,不由深覺她這副狂浪的行徑未免太叫人看不入眼。
很久之後,我謀逆事發,李謙藉機剷除齊王府勢力,害的李翎不得不帶心腹逃亡。這個寡婦見齊王妃的位置成了一場空歡喜,為保住榮華富貴,竟又再一次改嫁,屈身逢迎李謙,換了一個淑妃的品階。
我才知道,當初對她的種種不滿,倒是我太過苛求了。她這種武夫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