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室幾十名學生紛紛回頭,周夢岑隱約聽到,有男生偷偷揶揄他。
“秦墨你好小子,說好的不來呢?”
“眨眼的功夫就把周學妹拐到手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老實交代,是不是早有預謀?”
秦墨沒有理會那些人,被周夢岑拉到了前排。
周夢岑也沒有去深究那些話,因為這段小插曲,那個午後變得不再平淡。
她很滿意秦墨這個舞伴,雖然舞步有些生澀緩慢,但是他很淡定,從不慌亂到踩到她腳,到後面也漸漸會配合她的節奏,前、後、左、右,再來一個完美的旋轉。
“學長,你很會啊!”
“以後我們還做舞伴,好不好?”
周身世界突然變得時空交錯起來,好像又回到那年夏日的午後。
高跟鞋和皮鞋踩在地板上,隨著華爾茲旋律發出節奏感分明的清脆聲,像是在她的心上跳舞。
周夢岑一時有些分不清回憶和現實,身體卻很誠實地甦醒,刻在骨子裡的舞步,依舊輕盈自如。
哪怕是最後收尾的迴旋後腰動作,除卻修身的襯衫有些緊繃,她竟然也下意識地完成了,身子微微後仰,躺在他臂彎。
耳墜的流蘇一晃一晃,在昏暗曖昧的環境裡,像璀璨銀河。
還有他深邃的黑眸,是銀河裡流淌的星星。
“你很會跳舞吧。”
男人也俯身貼了過來,靠在她耳後,低語了一句,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語調散漫,還帶有幾分漫不經心的諷刺。
周夢岑身形一頓,杵在原地,有個瘋狂的念頭呼之欲出。
她有點喘不過氣來,盯著那雙漆黑的眼眸,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湧現。
不單單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還有摟在腰間的力道、他掌心的熱度、噴灑著耳後灼熱的氣息。
幾乎是本能,她抬起手,伸向他耳邊的面具。
指腹貼著男人灼熱的耳垂時,周夢岑心跳驟然加速。
她記起,秦墨耳垂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她曾吻過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