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海軍成立,福建和浙江沿海的走私活動就受到了毀滅性打擊。
以往被朝廷追繳急了,私販商人們就會搖身一變成為海盜,有時候還會拉上倭國浪人一起襲擾當地府縣,造成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之後,再由朝中勢力上疏彈劾主張剿匪的官員,內外配合逼其下臺,人走政消。
但這個招數到了海軍面前絲毫不起作用,黑帆船神出鬼沒火炮犀利,凡是被其盯上的私販船隻既跑不掉也打不過,稍有違背就會被擊沉,船上所有人員不是當場斃命就是被擄走不知去向。
讓朝臣上疏彈劾更是無用功,袁可立的海軍既不歸五軍都督府管轄,也不聽兵部調遣,完全就是皇帝的私軍。不管打沉了幾艘船,殺死多少人,一律被稱為盜匪,誰要是玩命查,錦衣衛就會登門把水手的家屬也一併抓走,以知情不報通匪罪論處。
這麼一來,著實把浙江和福建沿海的私販船打擊的不善,把當地走私大戶搞的欲哭無淚。但福建有新政可做,不搞私販船了,把錢投入工廠也能賺。可浙江不成,除了種地和養蠶繅絲,沒別的專案可以投。
而錢謙益、方震儒、周廷儒、繆昌期、孫元華,包括在一旁鼓譟的舉子們,大多出自南直隸和浙江,之所以反對新政,除了政見不同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利益受損。
他們的家庭在當地都是富戶,有些則是官宦,多多少少參與了走私活動,或者是作坊主和地主,恰好成為了新政的打擊物件,能不反對才怪。
常言道打人不打臉,這番話一出,不光方震儒等人勃然色變,還讓同為兩地的舉子們惱羞成怒,立刻圍上來加以指責。
這下酒樓裡可熱鬧了,很多在一樓和三樓吃飯喝酒的舉子也被吸引了過來。有些人對新政存在差不多的偏見,有些人則對新政有好感,有些人是不明就裡,頓時形成了三派,陣營分明。
舉子們的年紀多在血氣方剛階段,雖然全是讀書人,講究動口不動手,可真吵急眼了也有按耐不住性子的。只要一個人舉動過激,文鬥立馬演變成了武鬥,瞬間把好端端的酒樓變成了戰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