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
浪花一如嘆息卷波
我動也不想動
就讓天地將我收容
想對心情有個交代
所以撥了這無人接聽的電話
通往過往的某一天
告訴當時的自己
要愛要恨要哭要笑
活得就像明天即將死去
如果記憶太濃
日子淡不掉
泡點白雲加藍天
也該會開闊些了
別忘了要記得
記得什麼呢
忘了
一月十四日,距離情人節還有一個月,我離開臺北,搭了火車前往宜蘭。
上車前買了南投縣信義鄉的梅子兩百元,上車後第一件事就是吃梅子配小番茄,酸酸甜甜的滋味,盡在其中。
賣梅子的老闆說,現在想去南投的話,正是梅花開得最美的時候,但不要在大雨中前往,畢竟地震過後,土質地層都比較松弱,我於是笑著說了謝謝。
我沒打算去看梅花,我夏天才想去那兒度假,但現在我可以先吃吃梅子。
平緩前進的火車上,有人用手機談公事,有情侶交頭接耳,有老人沉沉入睡,也有我在亂寫一些東西。
睡了一覺,醒過來看到海,灰灰的、大大的,還有碎碎的浪花拍上來,很想打電話給誰說:“喂,我看到海了耶!”
火車經過大溪站時,我看到海的對面有座小島,莫非那就是鼎鼎有名的龜山島?翻開地圖查閱,果然就是它,不過,看不出哪裡像烏龜。
蘇澳新站出乎我意料之外,因為很舊,一點也不新。
月臺間的天橋是封閉式的,也許怕有人跳下去阻礙火車行進?總之,天橋黑暗且有狹小窗戶,像是從囚牢瞭望自由天空,不過此刻那天空也是灰暗的。
朋友騎車來接我,沿途經過白米橋和南方澳大橋,也看了金媽祖和玉媽祖,然後買麵包去拜訪一位住半山腰上的朋友。
三個女人喝喝咖啡,聊聊是非、男人、未來、人生,順便參觀她的小菜圃、小花園,談及她即將和丈夫去印度和尼泊爾,多美好的新婚旅行,可以爬到六千多公尺的雪山上,喝杯空氣冷冷的、心頭暖暖的喜酒。
八點,已是蘇澳的深夜,朋友帶我到後面河川旁散步,一抬頭,雲層撥開了一小片,竟含著閃爍星斗,多久沒有看到星星的我,多想打通電話給某個人,告訴他說我正站在群星之中,這種胸口微微發疼的感覺,可就是相思?
已是冬季的枯水期,河川中滿是木頭和石頭,我和朋友走過幾盞路燈,來到路的盡頭便是河床上,我們於是坐在夏天會漲滿的河道上,仰望那逐漸被雲層遮掩的星子們。四周並不黑暗,因為星光燦亮,蟾蜍跳過腳邊,夜風拂耳、蟲聲唧唧,多麼寂靜也多麼熱鬧的一個夜。
山鎮,星夜,和朋友促膝談心,不覺中,我放下了一些什麼,沉澱了一些什麼,只希望這份清朗也獻給遠方的他。今夜星光,是否也映照在他夢中?
回來後洗過了澡,聽著磁性女聲的爵士樂,我寫下了這篇日記,我想,我會喜歡宜蘭這地方。
一月十五日,清晨五點半,鬧鐘響起,展開這新的一天。
朋友帶我出門,她跳元極舞,我散步去。
地點在蘇澳國中,我很詫異的發現這學校沒有圍牆,朋友說在宜蘭都是這樣的,噢,是嗎?就這麼開放式的,與民眾和地方結合在一起;想到臺北的門禁森嚴、高聳校牆,原來這裡沒有爬牆蹺課的學生回憶。
四周仍是黑暗,天是微紅的,路燈暈黃不明,至今我仍未見到光亮中的宜蘭,從昨天五點半到此刻的五點半,宜蘭一直陰陰的、溼溼的,然而不知是早起運動的人視力特別好?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