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側門邊,這官家的側門都與商戶的側門不一樣,修的嚴嚴整整的,暗紅的門開了兩扇,上面掛著兩個小小的銅環。
張牙婆上前敲了敲門,一個小廝開了門,見是一個陌生的婆子,也不惱,只問道:“可有什麼事?”
張牙婆堆起笑,拿出了在商家時更加謙恭的態度來:“這位小哥兒,老婆子是個牙婆,聽說貴府最近需要買人,所以領了些人來給看看。”
那小廝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我們府上確實是在買人,你等著!”
說罷便把門關了,張牙婆被那“嘭”的關門聲嚇一跳,以前在商戶的時候那些人都不會關門的,這不會是官家拒絕人的方法吧?
張牙婆帶著人守在門前,心裡是忐忑不安的,另外幾個人見張牙婆守在門前,也瑟瑟縮縮地站到了牆角,躲避著風雪。
張牙婆面上看上去平靜,心裡卻是不安的,只唯恐今兒白走了一遭。
不知過了多久,暗紅的門再次開啟了:“幾位請進來吧,剛剛是為了安全才沒讓幾位進來的,幾位受凍了,還請擔待。”
雖然對方說的客氣,可是語氣平平,並沒有抱歉的意思,張牙婆也知道官家的規矩比商戶的要大得多,再說宰相門房七品官,這同知家的門房怎麼也比自己這一普通老百姓強吧,也不在意,只是笑道:“勞煩小哥了!”
進了門,就見著一個打扮利落的中年婦人站在廊簷下,見著張牙婆了,抄著帶些南方口音的話道:“是這位帶人來了麼?”
小廝將張牙婆領上前道:“就是她了!”
那婦人揮了揮手道:“你去忙吧。”
張牙婆仔細的瞧了瞧那婦人,雖然不比那商戶家的管家娘子打扮得華貴,卻也是全身都不菲的,頭上那根簪子雖然是銀製的,可是鑲了一顆米粒般大小的珍珠,就顯出不一樣來。而且這婦人渾身上下並不像商戶的管家娘子一般渾身一股風流在,卻是有著威嚴的。
張牙婆上前行了禮道:“老婆子見過夫人!”
那婦人急忙抬住了張牙婆的手道:“哎喲喲,老嬸子可是折煞我了,一來我可不能受您的大禮,二來,您可不能叫我夫人,我是這裡的管家娘子,專管這府裡的人的,老嬸子叫我翠娘便是。”這人一說話,就顯出一種不同的感覺來,說話清楚,語速又快,聽著就知道是個嘴巧的。
張牙婆急忙道:“不敢不敢。”
那翠娘笑了笑,道:“也罷也罷,我夫家姓吳,老嬸子叫我吳家娘子吧,老嬸子貴姓?”
張牙婆道:“老婆子姓張。”
“張嬸子,隨我來吧,我家太太近來正忙著買人填在府裡,您來得可真是時候。”
說罷便領著張牙婆向府內走去。
張牙婆跟在後面,七彎八繞,倒是轉了個頭暈眼花,翠娘也不再多說話,只是領著她們向府內走去。
走在迴廊上的時候,不時遇著小丫頭,那些小丫頭便屈膝向翠娘行禮,翠娘點點頭,也就算了。
張牙婆看得到是驚奇,這些小丫頭看上去年紀雖小,可都是一臉肅穆,沒有一絲玩鬧的樣子,一絲不苟地做著手上的事情。
翠娘道:“太太說了,我們府剛來,雖說是老爺的祖籍之地,卻是不怎麼熟,所以要挑些好的,不要丟了府裡的臉。”這話也算是提醒了。
張牙婆諾諾地應道:“給貴府送來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翠娘點點頭,繼續朝前走,等到繞過花園快要拐進太太的院子的時候,一個穿著粉襖白色褙子的俏丫鬟出來了,見了翠娘便過來行了禮道:“吳家嬸子!”
翠娘笑道:“宛珠姑娘!你的禮我可受不得。怎麼?太太可有什麼吩咐?”
宛珠清麗的臉帶著一絲笑容道:“太太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