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呼吸全部頓住。
沉默半響,張克坼站出來,面色凝重地道:“我之前檢查過各個入口,寧坡做事太絕,他用了捆鎖住所有的通道,輔以封印之效,又派遣精英把守關隘,要想攻破這些入口,堪比登天,只怕比對付魂魔更加困難。”
眾人的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
這時,葉皓卻道了一句讓他們更加心寒的話:“而且,如果我們強行攻破入口,惹得寧坡迫不得已參戰,只怕他會惱羞成怒,再出手對付魂魔之前,他會先把我們全部都殺光了。”
一人面色不悅地站出來,指著葉皓的鼻子,哼道:“小子,你這是在戲耍我們不成,說了半天,等於什麼也沒說,通通都是廢話。”
這人便是之前那位哭鼻子的先鋒隊成員,他剛失去了好友,情緒難免有些激動。
葉皓坦然自若,道:“我的辦法是有的,也絕對能救大家的性命,只怕你們不會同意而已,或者說,你們辦不到而已。”
那人怒哼道:“我們都他麼的快死了,還有什麼辦不到的,你說吧,只要能活命,老子第一個豁出去幹。”
葉皓附在那人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那人面色大變,震駭地腳步倒退,指著葉皓,語氣僵硬地道:“你,你,你瘋了。”
葉皓的表情格外嚴肅,道:“唯有這個辦法,非但能讓寧坡發作不得,還能迫使他不得不參戰,救我們大家的性命。”
蒙兆近在跟前,他耳力驚人,聽到葉皓對那人的悄悄話,面色霎時變得慘白了幾分,看著葉皓,瞳孔兀自顫抖。
天色一點點地暗了下去,內倉處處早已點亮孔明燈。
寧坡斜躺在一張青藤軟椅上,舉著琉璃夜光杯,搖著杯中的鮮紅如血的葡萄美酒,怡然地品了一口,在他的面前,六大隊首領和俞達虯正襟危坐,神色嚴肅。
寧坡看了一眼圓形船窗外的天色,輕輕一笑,問道:“你們知道,先鋒隊和後援隊唯一活命的辦法是什麼嗎?”
這是一次考較!
六大隊首領和俞達虯心頭一顫,同時陷入沉思,他們都想在寧坡面前表現一番,爭取獲得更多的賞識。
有人道他們應擺出防守陣型,與魂魔打陣地戰,堅持到天明,或許有一線希望存活。
有人道他們應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與魂魔血戰到底,也有人道他們應乾脆放棄,自裁而亡,省得被魂魔一點點啃噬,死的分外痛苦。
寧坡聽罷,露出譏笑,看著六大隊首領和俞達虯,神情蔑視,冷笑道:“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後生,可是,如果他們已然身處絕境,必死無疑,那麼求生的希望便是求死,所以他們會像急了的兔子,誰都敢咬。”
頓了頓,寧坡把目光再度看向船窗外,表情如同籠罩在渾濁霧氣裡,變得格外森然,“當他們被逼急的時候,他們會攻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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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暮色降臨
忘川河上的夕陽光景令人絕望。
沒有火雲映照重巒,霞光傾斜萬山的醉人畫面;
也沒有柔和的餘暉輕輕地灑在大地,一縷一縷地給天地著色,使得萬物,每一片刻,每一瞬息都在絢麗的變化著;
更沒有見到狹長的雲朵,躲在蔚藍色的天幕後面,隨著光影變換著奇異的色彩,然後一點點地被點燃,像燒起來一樣,化作漫天紅霞,讓人著迷。
忘川河上的夕陽只是單調地變暗、變暗,像世界末日到來,散發著令人窒息的絕望暗色。
當最後一抹天光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