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把罐頭開啟,扔到火上加熱,將牛奶遞給方文,“喝吧。”
小孩很自然地接過牛奶,捧著喝起來,到最後剩了一點,他還特意倒在手上,送到小狗嘴邊,“喝吧小黑,喝完牛奶你的腿就能好了。”小黑是方文給小狗取的名字。
小黑抖著小鼻頭湊過來,歡快的在小孩手心裡舔了起來,癢得他咯咯直笑。
蘇挽等他喂完小狗,拿出溼巾給他擦手,遞上夾好肉片的麵包,看著小孩香噴噴地吃起來。
整個過程中,文崢都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直到蘇挽把他那份飯遞過來時,才接過去,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沒想到,你在末世中也能活得這麼恣意。”
蘇挽咬住麵包,邊吃邊說道,“所以我說過,我不需要任何人,一個人更自在。”
“可是你早晚要到安全區,碰上你的父母。你在那種環境下,不可能離開他們的照拂。”文崢慢慢咬下手裡的麵包,很香,很軟,就像剛出爐的一樣,簡直新鮮的不可思議。
“裡面什麼環境?”蘇挽抬起頭,問道。
“你說呢。”文崢嚥下最後那口麵包,喝水潤喉,“你以為機動部隊從全國蒐集到的物資真能保證所有撤離人員的生活需要嗎,在我過來的路上,部分撤離隊伍已經開始施行一餐制度了,以後食物的供給恐怕會更少,普通平民在安全區,沒有任何生活質量可言,也許只能保證活著。”就像幾十年前G國的全民饑荒,每個家庭每天只靠政府發放的三個土豆一塊麵包過活,兩年之中全國人口總數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幾乎都是餓死的。
蘇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那我就不去安全區。我可以在靠近西北比較安全的範圍內尋找生活資源,或者民居,或者山上,我住哪裡都行,正好我這個人也不喜歡被別人管制。”
“你想的太簡單了。”文崢心中暗歎,能力再強,到底還是個孩子。
蘇挽也笑了,“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難,單看對誰來說。”別人她不敢保證,可是自己有祥雲,如果安全區真像文崢說的那樣,她寧可往深山老林一鑽,躲個十年八年。
r》 蘇挽擦了擦手上的麵包渣,把毯子重新鋪好,摟著早就困得直哈欠的小孩躺下,對文崢正色道:“文崢同志,我相信你會做好值班工作,絕不會像那邊那位半路睡著是吧?”
文崢看了看閤眼鑽進蘇挽懷裡的兒子,淡淡道:“你放心吧。”
蘇挽得到保證,也跟著打了個哈氣,閉上眼睛,“記得十二點叫醒我們,咱們要一鼓作氣走出內城。”
不知為什麼,蘇挽直覺文崢不會傷害自己,傷害倪松他們,很放心地睡了過去。這沉沉的一覺緩解了連日奔波帶來的疲憊,等到中午起來時,所有人都覺得身上輕快了許多。
再次上路的時候,小孩抱著小黑回到了父親懷中,這對蘇挽來說,也減輕了不少負擔,現在她只需要扶著自己的山地車就好了,感覺到周圍安全的時候,她甚至都能騎車到前面探路。五個人沒再休息,終於在第二天日出的時候來到了紅州地界。
紅州市以前還沒被稱作紅州的時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縣城。直到六十多年前的一場保衛戰,無數先烈的鮮血幾乎染紅了每座山頭,從此以後,這片土地有了一個值得銘記的名字,紅州。
五個人站在刻著英雄戰績的市郊界碑前,望向遠處還沉睡在朦朧迷霧中的城市。
文崢看著遠處的建築物,感慨道:“沒想到這座英雄城市也被放棄了。”
“首都都撤離了,何況這座小城。”想到前路難測,倪松也有些沉悶。
蘇挽拿起望遠鏡,“聽說很多退伍老軍人都來這裡養老,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撤離。”
“從戰場上下來的,除了死人就是病人,”文崢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