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其染上了屬於自己的色彩。
王城的金碧輝煌在晚霞的鋪設下少了幾分奢華,多了幾分滄桑。若不是它如今仍舊完好無損地矗立在帝都的北方,難免會給人一股昨日黃花的錯覺。
魔法師站在庭院的噴泉旁邊。濺起的水花反射著不像此時應有的光線,星星點點地落在了噴泉外的石磚地面上。魔法師深紫色的袍子正好與水花落地的位置交錯開來,沒有沾染上任何汙穢。
“……你這樣一看,倒是有點像引人落入地獄的……魔女呢。”
穿著簡單的歐式西裝的男子在庭院入口拍了拍手掌,將魔法師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同時開口問道:“如何,美麗的魔女小姐?在那個天邊發現了什麼嗎?”
魔法師回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自動遮蔽了他那修飾過度的話語,對對方略一頷首:“晚上好,會長大人。”
緊接著頓了頓,回答了他的問題:“……勇者回到帝都了。”
“啊啊,那個墮落的勇者,竟然還敢回來呢。”
被稱為會長的男子——正是帝都最大商會的擁有者——他誇張地撫著額頭,語氣中不盡的是對勇者的鄙夷。
“王只將通緝令貼在帝都城內,而沒有送至其他城市,已經十分寬容了——要是他能就此待在外部而不再回到帝都,也許還能保住性命。……他竟然還三番兩次地試圖闖入帝都,果然是已經愚蠢到看不清現在的局勢了嗎?”
“……還是說,這也是魔女的魅力所在呢?魔法師小姐?”
商會會長微微抬高了一點語調,下巴似乎也抬高了——證據就是魔法師見到他的髮際線抬高了那麼一丁點兒。覺得與這種人對話沒什麼意思,她閉眼思考了一會兒,旋即毫無誠意地抱歉離開。
“……我可能得先去見新王一面,還請會長大人見諒。”
“還稱呼王為新王?”商會會長為她讓開了一條路的同時還不忘反問著,“王已經是唯一的王了——造成如今帝都死氣沉沉的始作俑者,他沒有資格被稱為國王。”
“……”
魔法師沒有理會他,踏下縫隙中長著雜草的石階,朝著熟悉的城堡方向走去。
x
“……勇者又來了嗎?”
坐在紅木書桌前審閱公務的,無疑就是如今帝都的國王。
跟前任國王的年邁相比,他略顯年輕了。國王披風在他身上略顯寬大,頭上的王冠也因其主人覺得麻煩而不知道被放在了哪裡。唯有他手上握著的專屬於國王的印章,才能證明他的身份。
他的公務似乎十分繁忙,聽聞魔法師報告了這樣一個訊息,也來不及抬頭作出任何回應。
空曠的室內僅僅站著兩個人,而唯一具有生命氣息的卻是其中供以照明的光球。國王一言不發地捧著資料夾,冷漠的視線一行行地掃過上方的文字,直到消化完了其中的內容後才合起檔案,繼續與魔法師討論剛剛猝不及防被掐斷的話題。
“你剛剛說勇者又回來了,……他一個人?”
“不清楚。”
聽了魔法師的回答,新王一手撐著下巴,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兒,旋即不由得輕笑起來:“……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就是了,只要勇者隊友中的魔法師你沒有出手幫忙的打算,就不足為懼。”
“……”魔法師聞言不由得沉默稍許,闔上眸子思考了一會兒,口中推辭道,“陛下言重了,勇者素來喜歡結交一些能人異士,他的同伴都是各個領域的佼佼者。我算其中的上流,但上流不止我一個。”
“哦?”新王意味深長地抬高語氣,金色的髮梢在逐漸暗淡下來的陽光照耀下,仍舊發出了一陣陣耀眼的光芒。他放下手中的筆,往椅子的後背靠了靠,“例如呢?”
“……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