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戴納本來是到了門外的,看到他不太開朗的臉,一個人獨坐在亭子裡很孤單,他的腳步下意識就停了,遠遠地看他一眼,然後離開。等到晚上,他睡了,在床邊坐一會,覺得已經心滿意足。這個人本來就不是屬於自己的,這些時間也是意外得來的。
直到第三天了,楚衣看著今日格外毒辣的日頭不敢出門,在客廳裡吃著當地特產的水果看著那本將近二十天了還沒有看完的古老話劇。
在他毫無心理準備的時候,他看到戴納推開門進來了,兩人目光相碰都有些尷尬的撇開了。
戴納問一個侍女他的姑媽在哪,正說著,貝琳達下來了。
“我在樓上就看到你了。”
“嗯,姑媽今天打扮的這麼漂亮,可是要參加什麼舞會去嗎?”戴納讚美道。
貝琳達拍了他的手一下,笑罵道:“你這張嘴啊!大白天的,有什麼舞會去。我是要去跟總督夫人以及其他幾位夫人道一下別,這兩天動身回去。”
“哦,真是巧了,我也是來辭別的。”
戴納這話說出來,貝琳達沒什麼太多的反應,只是叮囑他一定要小心,可不能隨便再出這麼多差子讓人擔心。楚衣當時正在翻頁,手裡一抖撕了一頁,不過那兩人還在說話也沒注意到他。
等他鎮靜下來,貝琳達已經出門去了,戴納站在原地看著他,但他一抬頭那雙眼又換了目標。
楚衣先開了口:“你要走了?”
“是的,有新的任務。”戴納含笑回答,中規中矩的連朋友的情分也淡了。
看來他還是介意那一天的事情啊。楚衣心裡嘆氣,面上強笑:“願你一路順風。”
“謝謝。”戴納隨口應道,之後兩人都無話,他站了一會說:“姑媽這幾天要回戈藍國,她會帶著你同行的,也祝你……早日找到你……少爺。”話太艱澀,好不容易才說出口,戴納握緊了拳頭,對自己說,已經可以了,總不能要求我還要祝福他們。
楚衣點點頭,同樣淺笑著說:“這一路多謝了你,”他從腰間拿出當初交換用的短劍,雙手託了走到戴納眼前:“這個,該還給你了。”
戴納看著銀光閃閃的短劍,緩緩地將它抓在手中,看了看就放好,背過身去從頸上摘下玉佩,轉身遞給楚衣:“也交還給你。”
楚衣沒多看一眼,拿在手裡隨意的揣到口袋裡,說:“保重。”
“保重。”戴納也跟著輕聲念道,然後一個利索的轉身,大跨步走出門去,一直騎到馬上去,也不曾回過頭。
楚衣站在那裡目送他離開,手一直摸著那塊尤帶著體溫的白玉:笨蛋,那是佩玉不是帶了脖子上的護身符。
晚上了,貝琳達才回來,他們都已經用過晚餐了。
她聽到楚衣在叫她,回身在陰影裡找到他,走進了才發現那張始終清淡的沒有過多表情的臉,浸氳著淡淡的憂傷。
☆、在路上
31。1
貝琳達走過去,楚衣站在窗邊,外面突然放了一個煙花,黑暗中絢爛的背景映襯的眼前這個人更加纖弱哀傷。
“你怎麼在這呢,還不睡覺?”貝琳達放柔了語調,像是在哄著自己的寶寶睡覺。
“戴納,明天要走了。”
“對啊,他明天中午出發,我們後天一早也動身,去戈藍國。”
“我不能去戈藍國了,”楚衣抬起頭,看著貝琳達說:“我要去桑迪國。”
雖然前幾天楚衣已經表示過自己要去那裡,但是貝琳達還是覺得很奇怪,她問:“怎麼會突然想去那裡呢?”
看著窗外騰昇的五光十色的煙火,楚衣酌量著,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說:“一直以來對您都有所欺瞞,先要請您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