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走廊經過的值班室護士劉敏,走到跟前,說:“馮姐,你還得再等一會。裡面有護士照顧著,你還是到座椅上,坐一會吧!”知道平時都是馮愛玲,在每週按時按點陪梁家志來醫院。馮愛玲從包裡取出一條小方巾,擦了把眼淚,應著:“好,劉護士,你先忙吧!”話音很堵,鼻音很重。劉敏聽著,看著,心情沉重,想避讓,避不開。只好接著說:“你還是先進去,坐會等等吧!”走到馮愛玲跟前。馮愛玲聲音有些沙啞,說:“謝謝你!劉護士,你還是去忙吧。”眼淚再次滑落。劉敏輕輕嘆息,眼淚也忍不住積在眼裡。她實在沒辦法,只好抬起手,輕輕拍拍馮愛玲的胳膊。輕聲勸慰:“沒事,現在只是保守冶療。只要冶療一段時間,自然會好轉的。你別太激動。”一臉平靜,心裡卻不能平靜下來。有護士經過,說:“劉護士,護士長剛問起你,讓你到辦公室去一趟呢!”從跟前走過。劉敏應著:“好。謝謝。”手再拍拍馮愛玲,不知如何說好。只好默默無聲,往護士長辦公室走去。
馮愛玲走到座椅前,感覺著疲憊不堪,沉重地坐進座椅裡。她想:“生活啊,你真會和人開玩笑呀!”無奈於生活剛有所好轉,梁家志身體,卻出現了狀況。本來幸福的家庭,在醫生診斷書出來後,如同遇到龍捲風加冰雹。馮愛玲想:“如果得了這病,躲不過去,生命可能無法生還。但是,家志還堅持著天天工作。”對於病情,他讓馮愛玲在任何人跟前,都做到隻字不要提起。馮愛玲上著班,還得承受著梁家志病情惡化,造成的心理壓力。她想著想著,眼淚淌了,心突然極靜。心裡只有一種想法:“讓家志擺脫病魔吧!讓我們回到正常生活中去吧!”有祈求,有祝願,但是結果還是不樂觀。她絕望於問尋的結果,完全不可能再回到曾經的幸福生活。馮愛玲想到最慘無人道的結局,無力倒進座椅。眼前是一條長管,依靠機械代動,從人體倒出血液,經過過濾毒素後,再輸送血液回人體。她會在這種恐懼和恐慌裡,由著疲倦襲來睡去。還總會在這種恐懼和恐慌裡,沉於一片血紅夢魘裡驚醒。她不知道還有多少能力,去承受這種恐懼。但由一種無形力量支配身心憔悴,堅強支撐著家裡家外,一切需要做得事情。她在心裡說:“家志說,不管他的病情報告,會出什麼樣的結果,都不能把病情告訴家裡人。他心裡有怕,怕家人擔心。也怕這一病,再也站不起來呀!他說,家裡人還都沒從哥病故的陰影裡走出來。如今,再出現一個形如走屍的人,在他們跟前,肯定誰都不能接受。”心揪起,痛到一陣暈眩,隨後一陣清醒。她想著不敢再往下想,可是想法還是控制不住,在心裡交接。梁家志現在有勇氣面對,如同任何事情沒有發生,只是看到了馮愛玲給予的希望。他心裡才有了堅定的信念,接受著無限地愛,往最好處走。他們商量著,在大家還沒發現梁家志病情下,如何讓事情處理到最好。然後,聽著醫生醫囑,希望奇蹟出現,讓生命能繼續。馮愛玲靜靜坐起,在心裡喊著:“天啊,能不能給我們一個起死回生的希望!讓我們再尋找一些生存的意義,好麼?”只有呼喊沉重壓在心上。再沉思著:“這段時間,我們生活著,也在逃避著生活呀!”任由思緒漫延,無從控制。
梁家志自從身體出現狀態,整個身體都發生著明顯變化。他看著一天天瘦下來,只能躲避家人。認為能躲一天,暫且躲一天。在單位遇到同事,總是說幾句玩笑話,如同打著哈哈。讓玩笑話裡暗隱住人世間,最殘酷的笑語。
週末,馮愛玲和梁家志走了工作單位,在相約時間內,總會出現在單位外路*叉處。梁家志每次看著馮愛玲眼神,都充滿無限愛意。他心裡滴著血,臉上笑容凝著,會盯住馮愛玲很久很久。眼裡有眷戀,有初戀到婚姻的眼神。認為溫馨會再出現,用一種自欺欺人的感受,認為美好前景會出現在跟前,湧出暖意傳遍兩人身心。盡心沉浸在美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