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是我親孃啊,難道老爺叫我看著親孃去死?”
宋榮每日朝中勞累,並無多少興致與女人拉扯這些,直接道,“你若不明白我的意思,便也罷了。”直接起身,披衣裳出去了。
宋榮是何等樣人。
老宋家幾輩子的高香燒出宋榮這樣的子孫來,說到苦,誰人不苦?小紀氏只以為要看嫡姐嫡母的臉色,便是苦了?若照小紀氏的說法,宋榮根本活不到現在,早半道苦死了!
再者,叫宋榮說,章姨娘是死是活,並不幹他宋家的事。嫁他這些年,小紀氏的心漸漸大了。
心大倒不是缺點,有本事的人,心都大。哪怕小紀氏是女人,但,只要她的本事足夠匹配她的內心,不要惹出麻煩,隨她心有多大呢,宋榮都無所畏。
可是,小紀氏明明沒有這個本事,偏還要胡亂生事。今日武安侯夫人打發侍女去前院書房找武安侯說小紀氏要去看望禁足的章姨娘,問武安侯可允准?
那一刻,宋榮臉面全無。
對於宋榮而言,他樂意看到紀文襲爵。
但,他同樣尊敬武安侯夫人。
武安侯夫人是正室,是禮法,宋榮科舉晉身,平生最看重的便是禮法規矩。如章姨娘,哪怕她是紀文的生母。但,即使日後紀文襲爵,章姨娘也不該爬到武安侯夫人的頭上去!
這樣說或許殘忍,可是,嫡庶不分,從來都是禍患之源。
明明可見袖手旁觀,兩不得罪。小紀氏這樣的唐突,明擺著不將武安侯夫人放在眼中,體統全無,宋榮焉能不惱?好在宋榮如今尚不知宋嘉語言出無狀與韓氏冷臉之事,不然,今日斷不能就此善了。
中秋將近,半空月色正明。
宋榮於庭中孤立,大丫環綠雲身姿窈窕、風擺楊柳的帶了一襲厚料披風出來,柔聲道,“夜間風涼,老爺注意身子。”
宋榮冷眼掃過綠雲嬌美的臉龐與眸中絲絲柔情,直接抬腿走了。
美女誰都不喜歡,不過,宋榮並不算好色之人。再者,他並不喜歡蠢女人。以往覺著,小紀氏有幾分聰明乖巧,頗有可教導之處。卻不想,這幾年,越發不成樣子。
宋榮直接回了前院,經宋嘉諾的院子時,見裡面猶有燈光亮起,便敲門進去了。
屋子裡點著十數根牛油大蜡,燭火通明。這也是宋榮的規矩了,孩子們若晚上唸書,向來要把屋子點的透亮,省得熬壞眼睛。
宋嘉諾正在燈下讀書,看到父親,頗有幾分驚訝,起身行一禮方道,“父親怎麼親自來了?有事情喚兒子過去就行了。”
宋榮看他小小人兒一臉鄭重的小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過去拿起桌上的書,翻看了幾頁,攜宋嘉諾坐了,問,“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呢?”
宋嘉諾老實的說,“今天沒有去學裡,還有,我想提前把明天要學的功課溫習出來。”
“你以往都是早上溫書的。”宋榮對兒子的教育非常用心,不然也不會讓兄弟兩個六歲便搬到前院親自教導。且每天不論多忙,他都會抽出時間檢查兒子們的功課。
“我和大哥說了,明早跟大哥一起去小校場習拳腳,所以我想提前把功課做好。”宋嘉諾怕父親不高興,解釋說,“我看大姐姐早上都去小校場,大姐姐身體就比二姐姐要結實好多,所以,我也想去。”
宋榮一笑,摸摸兒子的頭,“那就去吧。課業雖然重要,身體比課業更重要。”
宋嘉諾歡喜的彎起唇角,宋榮又道,“諾兒,你現在還小呢,課業不用太緊張,慢慢學總來得及。”在宋榮看來,兩個兒子,懶散的太懶散,好強的太好強,若能中和一下,最好不過。只是,世間哪有件件順心如意呢。
宋嘉諾認真的說,“我學的並不快啊,我聽學裡先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