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朋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對金頭虎說:“讓你發你就發,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期間有什麼人陪你一起發牢騷,或者對你表現有收買的意思,你就立即來報告給我們,但是切記不要露聲色!”
“哦!我明白了!”金頭虎終於恍然大悟,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大腿上的疼痛,略有些興奮地問:“是要讓我當誘餌,把心懷不滿的人釣上來,對吧?”
林佩雯點點頭:“對!”
金頭虎立即斬釘截鐵地說:“我不幹!”
“什麼?”林佩雯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悠悠走到金頭虎的面前,抓住刀柄稍稍的一擰,陰測測的問:“你敢對我說不?”
刀刃在身體內轉動帶來的疼痛要遠遠超出直接刺入,因為傷口附近的血管和肌肉組織會被全部破壞。
林佩雯雖然手下已經留情,但是金頭虎仍然有些撐不住了,腦袋滲出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頭髮變成一綹一綹的,如同一大堆亂糟糟的金黃色麻繩。
“老大……”金頭虎強忍著疼痛,雖然表情仍然堅定無比,但聲音變得有些虛弱:“出賣兄弟的事情……我不幹……”
龐勁東站起身來到金頭虎身前,把林佩雯的手從刀柄上拿開,同時對金頭虎嘉許道:“是條漢子,應該這樣做。但是如果有人是江海幫派來的臥底,你還會把他當作自己的弟兄嗎?”
金頭虎愣了一下,接著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當然不會!”
林佩雯握住刀柄本來是很用力的,但是剛一碰到龐勁東的手,竟然就立即酥麻無力,心跳也隨之加速了。
等到龐勁東說罷,林佩雯整理了一下情緒,緩緩的告訴金頭虎:“對你發牢騷的人,很可能是內鬼!你想,一個真正的弟兄,會對幫派有怨言嗎?退一步說,就算他自己沒有怨言,聽到你發牢騷卻順著說了下去,不是存心要害你嗎?”
金頭虎這一次反應得很快,林佩雯話音剛落,就立即用力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林佩雯嘆了一口氣:“明白就好,立即去醫院吧!”
混黑道的人家裡都常備一些藥品、脫脂棉和繃帶,林佩雯找出來交給了金頭虎。
已經變成了病老虎的金頭虎拔出刀子,簡單給傷口消毒幷包紮起來,然後一瘸一拐的走了。
丁朋看著金頭虎的背影,突然喃喃地說了一句:“如果金頭虎自己就是內鬼呢……”
龐勁東立即反駁說:“其實丁老大你也有可能是內鬼,事實上曾經出現在這間屋子裡的所有人,除了林佩雯之外,包括我在內都有嫌疑!”
“我只是隨便一說而已……”丁朋這句話本來是無心說出來的,沒有想到被龐勁東聽到了,面上頓時就有些掛不住。
混在道上的人往往有很多講究,例如說不願意讓外人參與自己的家事,鑑於龐勁東與林佩雯之間的關係,對龐勁東已經是網開一面了,但是丁朋仍然不願龐勁東牽扯太深。
龐勁東不再理會丁朋,轉而對林佩雯說:“金頭虎只是一個餌,能把內鬼釣出來當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行也沒有什麼損失,可以另外再想辦法!”
“雙管齊下是最好的……。”林佩雯點點頭,注意到丁朋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立即又補充說:“不過丁朋是完全靠得住的,至於金頭虎,東北幫那邊有他的老鄉,開出非常好的條件,數次想要把他拉過去,結果都被他拒絕了,說明這小子的忠誠也是靠得住的!至於你龐勁東……”林佩雯說到這裡,把目光落到龐勁東的臉上,一字一頓的說:“我也是絕對相信你的!”
儘管是在表明信任,但是林佩雯卻說得有些咬牙切齒,讓龐勁東感到很不自在。
林佩雯的手機這個時候響起了,接起來剛聽了兩秒鐘,她的臉色立即變得陰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