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服侍的人覺著有些奇怪,明明一個來時氣勢洶洶,另一個近日想方設法將對方逼入困境,怎麼現在坐在一起,不但沒有劍拔弩張,反倒氣氛融洽。
蓮風一口一口地吃著飯,姿態優雅背脊挺直,心中暗暗思忖著少主的吩咐。
白豹果然不像傳聞中那般暴躁驕慢,席中和她談話時甚至還很風趣,平心而論若是白豹平日裡用這種方式見人,恐怕不像黑社會頭子,倒像事業有成的商人,說話間聽得人十分舒服。
既然如此,這件事解決起來應該不難吧。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將席上酒菜盡數撤了,二人四目相對,蓮風作為主人自然不好冷場,剛準備開口詢問什麼,門口已然響起篤篤敲門聲。
蓮風不禁鬆了一口氣,白豹雖然看似幽默風趣,但她卻從未忘記男人剛才在地下的暴虐,面對這樣一個男人,她心中也有點緊張,總覺得什麼東西在心口壓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
“豹爺。”
從門口進來的女人周身肌膚如白瓷般細膩,一雙秋瞳大眼泛著靜謐光澤,膚白勝雪偏偏長髮如墨,整個人越發顯出婷婷的婀娜。
好一朵卓爾不群的傲美,白豹心中暗讚一聲,隱隱覺得女子有些眼熟,卻又忘了在哪裡見過。
“少主。”
實在還銳氣縱橫的蓮風低眉順眼地站起,讓出座位。
風華含笑應了,示意身旁人再給蓮風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她身旁。
聽到少主兩個字,白豹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卻忍不住開了口。
“閣下是誰,初次見面,不知何時何地衝撞了貴人。”
雖然說是貴人,話語中卻沒有什麼尊敬之色,現在看了對方的模樣,白豹更是確定,自己可沒得罪過這樣一個女人。
女孩周身的氣質特點太過明顯,若是現實中有過接觸,絕無可能不記得,看來對方明顯是借題發揮,是準備拿自己立威,殺雞儆猴?
這般想著,白豹唇角就顯出不起眼的輕蔑,自己可是塊硬骨頭,若是對方想要強行撐著吃下去,也要看看能不能消化。
風華作為演員,對錶情的研究不可謂不透徹,現在看了對方面頰部位的細微的動作,只覺得心中好笑,看來對方還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之前蓮風應該告訴過你,我和您身邊的某位解語花有隙。”
“張詩詩?”白豹皺起眉頭。
“不錯。”風華點了點頭,目光中帶了肅然,適才還笑意盈盈的臉龐轉眼間就帶了鋒銳,欺霜賽雪中夾雜了幾分凌厲。
白豹面色一凝,只覺對面女孩的氣勢撲面而來,剛才還覺得蓮風這種女孩已是巾幗不讓鬚眉,現在卻覺得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個被稱為少主的女孩明明還是這般小的年齡,周身的氣質卻能壓得一般人腿肚子打顫。
若是這樣一個人,張詩詩又怎麼可能欺負了她?白豹的疑惑在心頭縈繞不解。
將白豹眉宇間的困惑看在眼中,風華唇角勾起笑,笑容間卻帶了點嘲諷,恍若有毒的玫瑰,看似嬌媚,伸手時卻會被那尖刺傷了手指。
“豹爺貴人多忘事,當初拍攝某部電視劇時,張詩詩向你討了一包藥,是或不是。”
“原來……”白豹一陣愕然,怪不得雖然心中篤定之前未在現實中見過這個女孩,但心中隱隱約約卻總覺得有點熟悉,竟然是她。
當初在電視中曾看過幾眼,但那時電視上疏冷清高的氣質和女孩此刻周身的氣質大相徑庭,怪不得自己一時半會沒有認出來,若真像對方所說那般,自己倒真的是得罪了她,畢竟那個藥的功效十分迅猛,若是真的被得了手,女人的嗓子一時半會可是毀了,甚至若是後期恢復不好,日後的聲音也會時時走音,十分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