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了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少爺現在和你恩恩愛愛的,這多好,以前的事就不要再去想它了,那是少爺心底的一箇舊傷疤,再去挖它不是很殘忍嗎?”
千金有一絲內疚,可是……
“我就是不想直接去問相公,所以才跟你打聽的。”
“這個中內情我們做下人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可以跟少夫人打包票,這事決計不是少爺的錯,他也是受害者,那段日子他痛苦難過得要命,我們看得可心疼死了,好不容易他才又重新恢復了笑容,所以現在我們誰也不願再提起過去的事讓他不好受。”
這說了不是跟沒說一樣嗎?當年內情她依舊不知道。
千金微微怔忡,心底有些酸酸的。
他……一直忘不了薛雪容嗎?
她的小臉黯淡下來,明知不該吃醋,但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悶痛泛酸。
會不會她永遠贏不過一個死去的人?活的人跟死去的人爭風吃醋是很丟臉也很傻沒錯,可要是他的心永遠只愛著那個已逝的人,那她又該怎麼辦?
千金的心亂了,她悄悄握緊了小手,臉色有些蒼白。
“少夫人,聽魚兒一句,過去的事還理它做什麼?它又不會回來糾纏你,你窮擔心什麼呢?”魚兒笑道:“今天有好好吃的點心喔,是珍珠雪蛤湯,養顏美容滋補可口,廚娘特地蒸了一大盅要給你嚐嚐呢。”
千金勉強笑了笑,“就先擱著吧,我想在園子裡逛一逛。”
“少夫人?”魚兒傻傻地看著她垮著肩離去。
少夫人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起上一個少夫人的事來?
千金糾疼著一顆心,失魂落魄地在園子裡走來走去,她想要問問丫頭或僕人們,當初薛雪容跳樓自盡的前因後果為何,可是每個遇到的人不是臉色大變連連擺手搖頭,要不就裝聾作啞假意東拉西扯,就是沒有人肯告訴她。
卑府上下情誼真是深厚啊,看來她是休想從他們嘴裡打聽出一字半句了。
所以她改變計畫,找了個老實的小丫頭,套問出薛雪容自盡的那棟小樓在何處。
那裡是卑府最角落的地帶,平時少有人到那兒,自從薛雪容在那兒跳樓後,就更是足步絕跡了。
“魚兒姐說錯了,過去的事不是不會回來糾纏的,至少……它現在就回來了。”她低低地嘆息。
沒有弄明白這些事,她恐怕夜裡難眠,白天也吃喝不下,而且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相公……
千金落寞地穿過半月形拱門,映入眼廉的是長出了青草的青磚院子,池子裡的荷花已凋謝了,小小的亭子有些滄桑風霜。
已經很久、很久沒人來打掃過了吧?
她忍不住感慨,真是人去萬事休……不過也許所有的人都不願再出現在這兒,省得觸景傷情。
也或許,怕見到薛雪容的一縷幽魂在此飄蕩嘆息。
“呸呸呸,大白天的,幹嘛自己嚇自己?”
話雖如此,她還是覺得手腳有些發涼,但是好奇心與探究的衝動還是驅使她往不遠處的小樓走去。
幸虧沒有遍佈蜘蛛網,否則就更有鬧鬼的氣氛了。
“幹什麼呀,不是說好不想那回事嗎?”她暗罵自己,搓了搓浮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咦?門是開著的。
她忍不住在門口探頭探腦。
屋裡很乾淨,照理說有半年多沒人在這兒進出打掃,應該會有重重灰塵,可是這裡潔淨得像兩、三天就有人來掃抹一次似的。
就在這時,她眼角驀地掃見了一個人影,剎那間胸口一緊,她的心差點停止跳動。
可是她隨即看清楚了那身影是誰,又是大大一震。
不是鬼……是相公!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