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江作為監斬官,正觀察著周圍的動向。
薛景煦帶著人悄悄靠近刑場,隱藏在百姓之中。
敏茗聽說瑜阡墨起兵謀反失敗,其家屬將在午時三刻斬首示眾。
便戴著面紗和阿良來到法場,她看向面如死灰,毫無求生慾望的薛欣榮,心裡微動。
越國內戰了,據說文帝遺孤越謹不但沒死,還回帝都奪位。
若哥哥越容敗了,宮裡頭的娘娘和侄子們,包括她,那也會是這樣的結局吧?
‘帽帽,你說我的結局會不會也是這樣?’
‘這樣結局已經很好了,一刀下去,一了百了,宿主要是任務失敗,下場只會比她更慘。’
敏茗沉吟片刻,說道,‘呵,你是懂得安慰我的,話說這時候,是不是有人劫法場?’
帽帽淡淡地說道,‘周圍佈滿天羅地網,想劫法場,難!’
“閣主,如今風頭正緊,我們還是回去吧。”
阿良勸道,越國內戰,瑜國到處在抓亂黨,已經有人盯上茗茶樓了。
敏茗低聲說道,“沒事,先看看再說,若有人盯上我們,殺了便是。”
“是,閣主。”
接近午時三刻,皇宮裡還未傳來任何暫緩行刑的訊息,薛景煦心裡一沉。
看來只能劫法場了,二喜抓個公主,壓根沒用。
這時,薛欣榮看到了藏在人群的薛景煦,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波瀾。
國公府的人應該都視她為恥辱,害怕被她連累,而她的死活只有哥哥薛景煦在乎。
她不怪哥哥,也不想連累哥哥,只有她和斯年死了,新帝和太后才會放過國公府和哥哥。
“午時三刻已到,斬——”陳江扔出令牌,一臉嚴肅地喊道。
薛景煦的手緊緊握住刀劍,正要上前營救,卻看到妹妹輕輕一笑。
薛欣榮眼中含淚,朝薛景煦輕輕搖了搖頭,隨即大喊道,“王爺,斯年,我來陪你們了。”
藏在客棧三樓的二喜聞言,用手製止了手下,沉聲說道,“不必救了,世子已死。”
看來太后提前殺害了斯年世子,如今在法場上側王妃抱的是世子的屍體。
怪不得世子不哭不鬧,原來是想用側王妃將他們引出來,一網打盡。
薛景煦心一痛,也明白了薛欣榮的意思,侄子斯年已死,妹妹已經沒有求生的慾望。
他手握成拳,指甲插進肉裡溢位血,眼睜睜看著薛欣榮被砍下了頭顱,眼裡滿是愧疚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