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緣故,韓景宇對鍾源沒有一開始那麼強烈的敵意了,但是他卻總是不願意說話,從前在軍營裡的時候,鍾源逗兩下他,韓景宇還會回那麼一兩個字,現在兩人住在同一屋簷下,交流的反而更少了一些。
兩人並排坐在一張沙發上,鍾源偏頭看韓景宇,“韓景宇。”
韓景宇低著頭,嘴唇緊抿依舊。
鍾源嘆了一口氣,伸手將他捲起來的袖子放了下來,他摸到韓景宇的手掌是冰涼的,用自己的手心攥了攥才放開,“你也知道我爸對你的態度,我們都是把你當自家人的,那些事交給家裡的傭人做就好了。”
韓景宇不是捂不熱的石頭,他是一塊凍得堅硬的冰,這冰沾不了帶著火星的東西,一沾就會開始融化。
鍾蔚是真的對他好,這好他心裡一直記著,連帶著對鍾源曾經對他的不好他都用這好抵消了。
鍾源是真的心疼他,但他也從未照顧過別人,心裡想著怎麼怎麼對韓景宇好,但是落實到行動中,他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鍾源抓著韓景宇的手抓了好久,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等到韓景宇將自己的從中抽出來的時候,他才有些尷尬的將手鬆開。
韓景宇什麼回應都不給,沉默的有點自閉的樣子,鍾源也是宿醉才醒,很多話他都是想說但是表達不出來,韓景宇不回應他,他也只能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兩人靜坐了一會兒,鍾源終於是有些坐不住了,嘆了口氣,站起來拍拍韓景宇的胳膊,倒了杯水端上樓了。
韓景宇一個人默默的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也站起來出去了,院子裡的草坪已經被修建完畢了,修剪下來的枝椏被傭人用筐子收撿起來,韓景宇從他們中間走過去,別人用他不熟悉的口音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知道怎麼回應,姿態看起來冷漠極了。院子裡有擺著的座椅,韓景宇坐在上面,低著頭看自己的手指。
他早已經習慣一個人了。
端了杯水上樓的鐘源回了房,權維成還在睡,他出去的時候給他搭上的薄毯也滑落到地上去了,鍾源懶得再幫他撿,伸手推了推權維成,“滾起來——”
權維成睡的迷迷糊糊的,被鍾源推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胳膊遮住了眼睛。
鍾源看到他這起床的動作了,又更用力的推了他兩下,“都下午了,還睡——你弟弟不管了是吧?”
權維成猛然聽到弟弟兩個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眼睛都沒睜開,用手使勁的抓著自己的頭,含糊的衝鍾源叫嚷,“幾點了?看個時間——”
鍾源抬手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五點半了。”
聞聲的權維成這下連眼睛都睜開了,扶著床榻就要往下跳,鍾源把空掉的水杯放到床頭櫃上,看著權維成那急急忙忙整理儀表的動作。
要不是急事,權維成還真的不會露出這樣失態的模樣。
兩人腳上的鞋子都不知道蹬到哪裡去了,權維成從床上起來之後,發覺自己腳上的鞋子不見了,就衝鍾源吼,“鞋呢?老子的鞋呢?”
鍾源嫌他吵,“我怎麼知道。”
權維成在床邊遍尋不見,在鍾源那裡又問不出來,低著頭彎著身子在床空裡找,那副模樣可把鍾源逗壞了。鍾源打趣的問,“怎麼了?火燒屁股了?”
“我們家那個小祖宗——昨天說今天送他去學校的,這下子睡過了。“權維成是真的急,權勻是他弟弟,那樣的臭德行他真是再瞭解不過,要是看到他今天爽約了,那小祖宗指不定又要臆想出哥哥迫害弟弟的狂想來。
床空裡有四隻鞋,權維成撈了兩隻出來,其中有一隻不是他的,他甩手就丟了出去。
那一雙鞋正砸在鍾源的身上,鍾源罵了一句,“操!你他媽長點眼啊!”過去就抬腳照著權維成的屁股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