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從那泛黃的象牙中滑過去。
嘩啦——嘩啦——
劉爻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多漂亮啊——
劉爻的手抓著韓景宇的手腕,而後他從手腕又往上,幾乎扣住了他的五指一樣。韓景宇的五指指節都很小,手指秀氣,握上去帶點涼意,指腹卻是粗糙的,摸著有一種奇異的安撫感。
劉爻感覺到了韓景宇在發抖,他覺得那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但是被他抓在手心裡的指尖確實是在細微的顫抖。劉爻側過頭去看,韓景宇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臉上,韓景宇的眼中藏著惶恐,那惶恐是在厚厚的陰影下。遠看的時候,會覺得他陰鬱,走近了,靠著他的眼睛,將他的每一分神色都收與眼底,才能看清他真實的被藏起來的情緒。
劉爻不知怎麼想起了幾年前的韓景宇,那時候韓景宇還是一個半大的少年,站在鄔兆翎身後,被帶到這裡來了,那個時候,他只看到這個少年眼中的陰鬱,現在再看,卻覺得那陰鬱是一層偽裝,掩飾他本性的柔弱。
劉爻靠的太近了,韓景宇的嘴唇中突然迸出一個字眼來,“滾——”
劉爻卻像是沒聽到一樣,他已經覺得韓景宇的眼底藏著一些什麼似的了,他很想去看清。
兩個人的呼吸都幾乎要交纏在一起了。
“滾——”這一聲,逼出了韓景宇現在僅有的力量,他突然將靠近的劉爻推開,而後自己卻一下子從椅子上栽倒了下來,劉爻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推的後退幾步,自然是沒有時間去接韓景宇的。
韓景宇從翻了的椅子上倒了下來,整個身體都撲在地毯上,椅子壓在他的腿上,他卻連踢開的力氣都沒有。
劉爻卻沒有動怒,他看著韓景宇在地上徒勞的掙扎,真的只能是徒勞。
這種下九流地方的藥,效用非常的好。
韓景宇根本不問劉爻為什麼抓他來,他好像覺得,自己這樣性格的人,在哪裡被人弄死,被誰弄死,都是非常應當的事。他的命自己都不珍惜,在別人眼中就更是下賤的。
劉爻向來不是會憐憫別人的人,只是他從站著的角度,看著另一個人跌倒在面前,心裡有一種奇怪的……類似於憐憫的感覺?憐憫?不,不。
劉爻覺得自己應該過去把壓在韓景宇腿上的椅子弄開,但是還沒有等他動作,放在桌子上手機就響了起來。劉爻落在韓景宇身上的目光收了起來,走到桌邊去接電話。
打電話過來的是鍾源,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按捺的急切,劉爻的電話一接通,他的聲音就透了出來,“劉爻,人找到沒有?”
劉爻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韓景宇,“嗯,在我這裡。”
劉爻的聲音好像和剛才沒有什麼區別。
鍾源喘著氣,他沉濁的氣息幾乎透過話筒將他的現在的心思全部傳遞過來,但是他的聲音還是沉穩的,“讓我看他一眼。”
劉爻說,“好。”
然後劉爻走過去,勾著韓景宇的下頜拍了一張,韓景宇偏過頭,側臉看他長長的睫羽,竟還是如同多年前看到的一般青稚。
“你別那樣對他!”鍾源以為是劉爻用了折磨人的手段,“劉爻,你就讓他在你這兒住一夜,他就還是個孩子,什麼都搞不懂,你別為難他,明天我就到武漢了,我接他走。”
劉爻沒說話了。他覺得有些納悶,為什麼鍾源會以為他在欺負韓景宇呢?他明明……
劉爻低下頭,韓景宇已經深深的伏下頭去,那個姿態真是可憐的過分,腿上壓著的椅子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掛了。”劉爻掛了電話,把手機收起來,走過去將壓在韓景宇腿上的椅子搬開。
劉爻對韓景宇說,“我有個朋友在找你。”
韓景宇根本沒有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