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少年那句“滾出去”。
很不喜歡。
從地上站起來,把摔亂的毛髮甩甩,小貓轉身,開門走了。
嘖。
看著小貓朝自己走來,白虎感嘆。
不愧是她啊。
愣是把三個驕傲至極的男人,逼到入贅。
在自己脾氣最不好的年紀,遇上這麼塊硬骨頭,自己會低頭嗎?
白虎突然來了興致。
他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開始揣摩自己當年心意。
小貓身上有他的佛光護體,倒是不至於淋雨。
但她心裡的雨估計下得不小。
出了禪房,也不願意回他身邊來,就蹲在院子正中,呆呆望天。
白虎知道為什麼。
他突然沒心思揣摩當年的自己了。
就連現在的自己,開口哄她一聲,都這麼難。
何況當年?
正如白虎猜想那樣,那扇房門,一直閉到第二日早上。
少年開了門,不是想低頭了,純粹是睡醒了。
雨還在下。
小貓蜷成一團,在院子中央睡著,還沒醒。
少年瞥了眼,又視若無睹,挪開了目光,看向院子前方。
前方,不知何時,站了一身明黃。
少年記得這身明黃色。
按先來後到,他該叫他一聲大師兄。
不過師父不讓。
師父自己,都喊他陛下。
那身明黃看了看少年,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也可能該說的,都跟他師父說過了。
因為那身明黃走後,僧人就撐著傘來了。
路過院中,僧人把撐開的傘,放在小貓身上。
自己淋著雨,到了少年簷下。
“怎麼?”少年已經懶得嘲諷了,面無表情,問僧人,“你又保不住我了?他們還是想要我的命?”
“別多想。”僧人對他展顏,“一切都交給我,我來想辦法。”
少年沒有信他。
也沒有問他想的什麼辦法。
他累了。
被一次次丟棄,一次次送走,一次次轉賣。
他早就倦了。
少年眼裡的淡漠,有了白虎十分之一的意味。
又下了一整天的雨。
小貓不知道是太難過,還是因為體弱,一直沒醒。
白虎怕她生病,把她叼回自己身下,給她餵了不少血。
等喂完,感覺她氣息強了不少,白虎準備再把她放回去,又有些猶豫。
“夫君。”小貓又夢到她的夫君了。
她軟聲軟氣撒嬌:“帶我回去吧,夫君,大貓貓壞……”
又告他狀呢。
白虎到底沒捨得不管她。
又給她當了一回夫君。
把睡夢中的小貓哄好,白虎熟練把她塞進自己身下。
塞完,又感覺自己動作過於熟練,有些愣神。
他最近對這個玩物,好像,有點兒太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小貓傳染。
白虎感覺自己的腦子,也變得不好用了。
小貓是被磨刀聲吵醒的。
是僧人在少年屋外磨刀。
雨很大,雨聲當然也很大。
但都蓋不住磨刀聲。
白虎又閉上了眼。
不知道是不關心。
還是睡著了。
小貓去到僧人身旁,滿臉疑惑看他。
雖然感覺人類磨刀不是要幹什麼好事,但小貓沒能在僧人身上感受到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