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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末,齊林終於從外面回家了。
門房開啟門將他迎了進去,然後說道‘一切安好’。他是沒有發覺哪有一絲的不對,梁綱進院得時候又豈是他能察覺的。
齊林走進後院,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房中亮著一盞燈,心中感到一陣陣溫暖。這些天來,每到他該回來的時候王聰兒總是起候著,還備下熱騰騰的飯菜給他。
不過今天的情況卻是大不一樣,推開門的一剎那,齊林大驚,繼而的第二剎那他就想去拔手中的腰刀。
“當家的。”門口立著的王聰兒攔住了齊林拔刀的動作,她是從不叫老爺的。
內眷不見外客,嫁給齊林這幾年王聰兒在外人看來那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兒,僅有的幾次做戲也沒讓她沾染上富貴人家的習氣。對齊林的稱呼上,她始終是延續著普通百姓的叫法。後者才是她真正常接觸的階層!
“他是那一位……”王聰兒拽了一下齊林,小聲說道。
“梁某見過齊會主了。”大大方方的站起身來,梁綱向著齊林一抱拳道。二人並沒有正式見過面,所以齊林雖然對梁綱知之甚多極其熟悉,也看到過不少關於他海捕文書上的畫像,可是真人立在眼前時他依舊是認不出來,最多是感到有些眼熟。(梁綱扎著頭巾呢!)
“好好……”齊林不禁有些結舌,同時大感措手不及。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怎麼會到自己家裡來,還是進了臥房?
自己的身份就這麼的暴lù了?這都是怎麼搞的?
窗紙捅開了……梁綱心中暗笑。面上卻是一直在打著哈哈,並且微微的表現出一些為難卻又最後忍下的表情來。雲山霧裡繞了一大圈,梁綱放下手中茶盞,拍拍屁股走人了。
只留下房內兩個木木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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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此乃命中定數,暴lù也就暴lù……罷了!”宋之清臉sè微微一變就又恢復了正常。
他一直隱瞞著齊林的身份實際上也沒多大的作用,梁綱知道與不知道都與大局無礙。
“師傅,我怕就怕他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然後才故意上家的……”齊林沉眉說道。
另一旁的王聰兒聽了這話後臉上升起了一陣紅潮,但好在那二人都沒注意,而等他們看王聰兒的時候,紅潮都已經下去的差不多了。
這個設想是王聰兒自己提出來的,雖然梁綱從頭到尾表現得都是很正常,但她心中就是有這般的懷疑。(女人的直覺……要真是的該怎麼辦……?王聰兒想到那夜……真是羞人啊!)
“梁綱在襄陽城總還有同黨潛伏,一年多下來我們始終沒查到半點頭緒,可見其隱藏之深。他們會不會是查到了徒兒的身份……?”
梁綱瞞下了他的‘同黨’,而且一直瞞下去,連一絲提的意思都沒有。這件事早就讓西天大乘教不滿了,因為對於他們來說梁綱的那些‘同黨’完全就是一個超級大隱患。
宋之清一直隱瞞齊林的身份,其中未必就沒有這一方面報復的原因。
在王聰兒提出那個猜測之後,齊林立刻就為之找到了這個‘強力理論支援’,就是梁綱的那些所謂同黨。
“有道理,但也不是絕對的,另一種可能xìng也不得不考慮。”宋之清粘著鬍鬚。這要是前一種,那他們就沒什麼可商量的了。
對於梁綱的‘同黨’這一年多來他費了多大功夫去挖掘,可是總得不到半點蛛絲馬跡。現在他已經是放棄了的。
(自己挖不出來,官府就更不可能得手。抓不到人,那些同黨也不可能主動出賣自己,除非是自己先出賣梁綱……這裡面的暗在聯絡與西天大乘教的‘對梁’政策是有相當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