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是你所中的毒,這種毒只有嬡晗有解藥,但她絕不會輕易把解藥給你,而看你的狀況中毒不深,只怕會……”
望著耶律烏金空洞的眼神,印尤裳強忍著澀澀的淚水不滴落下來,“夠了,耶律烏金,我不想再看到你!”
印尤裳跳出轎子,絲毫不肯回頭瞧向轎內的耶律烏金,她的指甲深深扎入白皙的肉裡,耶律烏金,耶律嬡晗,兩個她曾視為親生兄妹的人,如今居然……
“請問,你是?”開封尹的侍衛顯然不敢隨便冒犯印尤裳。
印尤裳穿著三皇子的侍衛服,紅色的寶劍繡在衣領上,敵對的家族勢力導致太子和小皇子只能疏遠,這次看到三皇子手下的侍衛來這裡,開封印府邸的侍衛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印尤裳緩緩抬起帽簷,尤見半邊淚痕尚在。
“屬下無知,沒能認出印尤裳郡主,郡主請!”
印尤裳示意他們打住,“殿下呢?”
“皇上早些時候來看過殿下,現在剛歇息下。”他們匆忙帶著印尤裳向內院走去。
屋外竹聲蕭疏,房內卻是玉爐煙幽香縈繞,燭光搖曳間皆是珠簾,羅紗大床上躺著他高大的身軀,印尤裳的心不由緊緊收縮成一團,就好像被極細極薄的鋸片劃過,起先不覺得痛,而猝不及明白過來之時,已是痛不欲生。
印尤裳輕輕趴在他的床前,無意識的用手指慢慢摩挲著這張稜角分明的臉龐,額頭上尚有滲出的冷汗,筆挺的鼻樑,褪去血色的嘴唇。他生起氣來發狂得像野獸一樣令印尤裳恐懼,他溫柔時甚至會俯身細膩地輕吻她的髮絲。
“尤……尤裳?”
印尤裳伏在他的胸膛上落下淚滴,沾溼了他的絲絨被衾,他炙熱的氣息吹在印尤裳的臉頰,身上還有她喜歡的薄荷香,淡淡涼涼的寒到心底。
“尤裳?”
印尤裳抬起垂淚的雙眼,半含笑半噙淚,似醉似痴,春情雲雨,袖送寬衣袂,鞍減玉肌,翠帷屏影子裡,香腮紅暈,卻不抵人憔悴,凝固視線,卻無法凝固的是心跳。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印尤裳轉過頭,輕輕擦拭臉頰上的眼淚。
他憔悴的雙眸瞧著緊緊抿著嘴的印尤裳,一抹強撐的笑容已暗香去,他默默搖了搖頭,只是在幽獨的房間內靜處,靜靜盯著清麗脫俗,不慕浮華而又淡雅高潔的她。
“我,我都快擔心死了!”
他聽著她嬌嗔的話語,漆黑的眸子爬上滿滿的愛意,不禁想要伸出手去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生死相隨,你忘了?”
“沒有,我沒忘。”印尤裳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她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她那句半睡半醒時的承諾。
“是嗎,那為什麼我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父皇,卻不是你?”他慢慢坐起來,伸出虛弱的手勾起印尤裳的下巴,細細打量著她的五官。
“你還說啊,我不是也受傷了嗎?”說著印尤裳趕緊把纏著布條的手臂從侍衛服裡伸出來給他看。
他急切地捧著印尤裳的手臂盯著看,許久伏下深情的一吻在紗布上,但剛抬起夜色般的眸子,忽而從柔情轉為憤怒,他猛地甩開印尤裳的手臂,印尤裳疼得不由嘶了口冷氣。
但他卻絲毫不顧忌印尤裳的痛楚,反而像獅子般兇狠地拽著印尤裳的衣領,瞪大的瞳孔,嗜血的模樣對比於剛才的溫柔令印尤裳不由渾身顫抖。
“為什麼,為什麼?”他從胸腔發出著震人的嘶吼。
印尤裳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她顯然有些許的恐懼,他的這幅樣子簡直恨不得活活吞下印尤裳。
“為什麼,為什麼你穿著他的侍衛服?你不是要和我生死相隨嗎?你為什麼會穿著他的侍衛服?為什麼?”
“不是你想的那樣!劉益